“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在地上呢喃颤抖面目狰狞的他，阿栾却没有觉得害怕，反而俯下身，摸着他的头。

“我在……别怕……”

她回头看着阿栒，“这是癫痫吧。”

阿栾觉得，自己或许和母亲一样，对着一切奇怪的人，都有着不一般的直觉。

她第一眼看到傅红雪，就知道他属于黑暗。

那种黑暗，不是肮脏、龌龊的黑暗。

而是最纯粹的黑暗，没有任何杂质。

她承认，这吸引到她了，她想占有这样的人。

阿栾是任性的，她骨子里有着和父亲一样的扭曲和偏执，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如果无法真正的拥有，大概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比如之前忽然出现的那个□□，看似无害和偶然的出现，她却直接弄晕了，让阿栒找个地方好好审一审。

无人能抵抗住唐门的审讯手段，何况不过是个用来做探子的美丽女子，所以，她发现了这个江湖之下一些有趣的事情。

她是来接近傅红雪的，她的父亲是马空群——之前那个万马堂的堂主，她是被沈三娘，马空群身边一个宠爱的女人送来的。

而傅红雪，是一个叫做断刀门的门主和魔教公主的儿子？阿栾摸摸下巴，这个江湖真乱。

傅红雪在阿栒审问的时候，一直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除了听到沈三娘的时候，眼神微微波动之外，其余的时候，哪怕在那个妓女说出他真实身份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马堂主这么忌讳你，他难道真的是杀了你爹的凶手？”

阿栾饶有兴趣的看着继续保持冷若冰霜的傅红雪——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呢。

“我要报仇。”

他抬头，看着这个莫名缠上自己，却帮了自己的女孩子，他看出来，她有易容，因为有如此美丽眼睛的女人，不会有这么普通的相貌。

不得不说的是，他不讨厌她。

在复仇的道路上，任何柔软的东西都是累赘，可是，傅红雪发现，这个叫做阿栾的女孩子，绝非富贵人家懵懂的大小姐。

她似乎很天真，却是带着残忍的天真，能挥挥手对着自己喊着师姐的那个人说，用毒虫咬那个探子的脸，也可以若无其事的对魔教教主的儿子满眼好奇，更可以轻松的分析自己复仇之路上的障碍。

什么样的父母能养出这样的女子？但是，他并不讨厌。

“这么说，马空群灭了你父亲全家，你是不是也要灭他全家，以你现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