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虽然小付是希望你能尽早进入纽城大学，但到底是选择今年还是明年，选择权在你。

&rdo;刘老看着付止陵的神色，话锋一转道：&ldo;当然，这都是以你会去米国为前提，至于要不要去，我觉得就算是小付也无法替你决定。

&rdo;

&ldo;……&rdo;

付止陵沉默了，听刘老的意思，推荐信的事和付远航关系不小，昨日的雀跃一下子减了八成，没想到连自己的导师也……

付止陵感到羞愤，&ldo;您之前让我把语言成绩考出来，也是付远航的主意吧，从那个时候，他就计划好了我的去向是吗……&rdo;他双手握拳微微发着抖，&ldo;我以为，他早就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rdo;

刘老叹了口气，&ldo;你知道的，你父亲也曾是我的学生，那时候真是为他伤透脑筋，我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学生，对课后作业的拍摄要求他从来没遵守过，我以为他是跟我对着干，可最后交上来的东西偏偏又还看得过去，想骂他都找不到理由。

&rdo;

&ldo;他的事，我妈跟我说过不少，我不想再听了。

&rdo;

&ldo;好好，那我说个你肯定没听过的。

&rdo;刘老慈祥地看着他，小付的儿子虽然长相不随他，性子倒是像了八成。

&ldo;我曾经给他们班布置了一次拍摄作业，明确规定了要小组作业分工明确，结果小付一个人扛着摄像机，跑去旅游景点拍游客，回来自己剪了就交了过来。

你猜，我是怎么处理他的。

&rdo;

&ldo;挂了他！

&rdo;

刘老笑着摇头，&ldo;没有，我给了他最高的评分，我在他的作业里看到了创新和突破，那是我们的教材里没有教过的东西。

后来，他的成功证明了他的做法是对的。

&rdo;

&ldo;老师，您想告诉我什么？&rdo;

&ldo;你和小付很像。

换句话说，你一直在模仿你父亲。

&rdo;

&ldo;……或许吧。

&rdo;付止陵移开视线，无论多么不情愿，那是事实，&ldo;我从很小开始，就玩他的摄影机，看他收藏的所有碟片和书，我对电影最开始的理解都是从他那学来的。

&rdo;

&ldo;你父亲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帮你规划了你的未来，让你接触你从未了解的新世界，而不是一直踩着他的脚印，止陵，你父亲是真的关心你的。

&rdo;

&ldo;我不信！

&rdo;付止陵激动起来，&ldo;他一年有三百多天不在家，我妈还在的时候，告诉我那是因为他忙，可他不过是个导演，再忙能忙到对我妈的病毫不知情，再忙能忙到完全错过孩子的成长，谁家的父亲是这样的？&rdo;

&ldo;我妈过世后，他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把我丢给保姆后再也没有管过我，现在您突然告诉我，付远航关心我，还自以为是地计划好了我的未来，您让我怎么接受……&rdo;

付止陵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刘老，摸了摸干燥的眼角，带着歉意道：&ldo;对不起，老师，我不该这么跟您说话……&rdo;

刘老却毫不在乎，他只说：&ldo;你向来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的。

&rdo;

&ldo;可是我不想接受付远航的安排。

&rdo;付止陵不敢和刘老对视，把自己的指甲捏得发白。

&ldo;好了。

&rdo;刘老走到付止陵身旁，慈爱地拍了拍付止陵的背，&ldo;老是低着头可不像你，就因为远航不是个好父亲，所以你要放弃这样的机会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