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可不认为自己送出的小熊布偶可以当作是送给凌鱼雁的生日礼物，那只是他在别人的活动现场拿到的一份普通的礼品。

右手轻轻提起，拿起了毛笔，萧阳站了起来，闭上了眼睛，脑海徐徐冒出了一抹面容清秀的佳人，明眸皓齿，娥眉轻轻弯成了柳枝的美态，发丝略微飘零，微弱的灯光映衬下，眸子蕴含着一丝惊惶……

墨水倾洒而下。

笔尖沾墨。

这一霎，萧阳的身影挺直，心神平静到了极点，左手轻轻地抚过了桌面上平滑的白纸，片刻，蓦然间，双眸陡然睁开。

墨影挥洒，笔尖灵动！

婉兮清扬的面容轮廓跃然于纸上。

平静不动如山，挥笔则如疾风。

不出少刻，白纸上赫然跃出了那张出现在萧阳脑海中的容颜。

仿佛通过他手中的笔尖，可以完整无缺地将脑海中的那幅画面清晰地印刻下来。

娴熟的笔技，令人难以想象的功力。

约莫十分钟。

一幅惟妙惟肖的肖像作品面世，出自大宋朝文武双科状元萧阳之手。

琴棋书画，文韬武略，医理相术等样样精通，确实并非徒有虚名。

啪！

轻轻放下了笔，萧阳含了一开始，用力喷了出去……

霎时间，原本就拥有着神态的画面仿佛彻底活了过来，似乎这一刻已经完全还原了凌鱼雁当晚站在门外出现在萧阳眼帘的那一幕。

那清秀的佳人，仿佛让人情不自禁升起一丝怜惜呵护的心意。

“还不错。”

萧阳对自己的作品向来都不吝啬赞赏的评价，满意地点了点头后，下意识地往自己怀里探去，这一刻，稍微愣神了一下，半晌，方才苦笑着摇头，“习惯了……”

当初萧阳的怀里放着那属于他独门标记的印章，完全了一幅作品后，便会在作品一角留下印记，刚才的瞬间，他还以为那印章仍在自己的怀里放着……

失神片刻后，萧阳方才逐渐晃神回来，目光重新落在桌面的画上，洒然一笑，待墨迹稍干后，萧阳探头出去看了眼虚掩着的大门，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四十多分。

萧阳将画卷了起来，用一根红色细绳绑着，随时拿起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坐在椅子上开始了阅读。

接近一点，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音传来。

萧阳抬眼，夜风中，凌鱼雁的脚步轻微而带着急促，面容在夜风的凉气侵袭下略显得几分苍白。

“凌姑娘。”

萧阳放下手中的书，这时凌鱼雁也已经走近了门卫室，目光感激地看着萧阳，“萧阳，多谢你。”

若不是萧阳这两晚给自己留门，恐怕自己也不会太好过。

“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萧阳倒了杯水后，拿起桌面上的画卷，微微一笑，“凌姑娘，在图书馆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你的生日，现在虽然时辰已经过去，但是，小小薄礼，还请笑纳了。”

凌鱼雁轻喝了口热水，身子那控制不住的微弱颤抖终于平缓了下来，眸子落在画卷上，再看一眼桌面上未干的墨迹，抬眼看着萧阳，惊诧道，“是你画的？”

萧阳点头。

凌鱼雁想了想，伸手接了画卷，同时嫣然轻笑，“这是一份挺有意思的生日礼物。”

若是萧阳送出的是一份稍微贵重的礼物，凌鱼雁兴许未必会随便收了，一幅画，而且还是萧阳自己画的，凌鱼雁自然不会拒绝。

“我可以冒昧问问，这画的是什么？”

凌鱼雁好奇地开口。

“是凌姑娘。”

萧阳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