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这个机会，是想逼我做什么？

&ldo;身为洛希尔唯一的弟子，弗娅，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捅了你师父一刀的？&rdo;他冷漠而残忍地注视着我，&ldo;你所知道的东西，不过只是表面，我现在给你一个深入了解真相的机会，你确定不要把握？&rdo;

把握什么机会？是谁动的手？

&ldo;我不相信你，而征。

&rdo;我终于不再继续听他废话，提着刀向他脸上的面具劈去，&ldo;不管你给的答案是什么，最后都和我脱不了关系。

&rdo;

从我被师父收养的那天起，所有和师父有关的事，几乎没有与我无关的，即使更深入的真相我一直没能搞清楚，但这并不妨碍我自知自己是个拖累的事实。

他偏身闪开，手腕翻转，手心握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好似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他所掌控。

刀鞘分解成防护罩护住我背后，几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有东西掉在地上。

我没关心来自背后的暗器，径自说着：&ldo;你从最初对我的提醒，到如今对我恨之入骨，态度变化得太快了。

&rdo;

快得太可疑了，让人不由自主对他产生敌意。

我紧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以防他再搞什么偷袭。

&ldo;而征，为什么你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快？为什么你现在这么恨我？为什么明明恨得想亲手杀了我，却在知道我一直都有寻死的心思时反悔？&rdo;

我把我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轻易暴露了，没有那种如释重负，却也不至于让人痛苦绝望。

他脸上的面具像是生在那里的皮，再激烈的动作也无法揭开。

&ldo;不过是因为你恨我罢了。

&rdo;细长的银色刀身撞击到某种东西，刀刃迸发出几点星火，我不由眯起眼。

&ldo;因为太恨我了，所以不管我想做什么，只要我不如愿你就很开心，我越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你越是开心。

&rdo;

&ldo;但是而征，你有没有想过……&rdo;

我倏地停住手，任由他将看不见的武器甩向我，还没有落下的头发被削去两节，左肩上的衣服被划破，有东西深深钉进我脚尖前的地面。

我向前一步，踩到一排被压弯的东西，抬眼，而征刚好放下射偏武器的右手。

我给了他杀我的机会，但他没有杀我。

低下头，左手捂住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ldo;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rdo;

对面没有言语。

我放下手，淡漠地望着他：&ldo;这样的我，你居然认为让我得不到一切才是最严厉的惩罚？&rdo;

摇摇头，颇有些遗憾：&ldo;不妨听听我的建议吧。

&rdo;

不等他出声我自顾自说下去：&ldo;对付一无所有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先让他慢慢获得一切，然后告诉他他得到的一切不过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或者在他眼前亲手毁掉那一切，让他亲眼看着他得到那些东西，究竟有多么脆弱多么不切实际。

&rdo;

我向他摊开手，让他看清楚我手里除了一把又细又长的风刃外再无其他。

&ldo;现在的我，除了这一把风刃，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如果你想要，不妨来拿。

&rdo;

他双手拢在衣袖里，淡漠地注视着我：&ldo;你的确已经一无所有了，从洛希尔离开你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一无所有了。

但是……&rdo;他顿了顿，平静地说，&ldo;雷狮和卡米尔呢？他们和你一样也是一无所有么？&rdo;

我猛地抬眼：&ldo;你‐‐&rdo;

他摊开手，做出一个类似于拥抱的动作，面具里面传出沉沉的笑：&ldo;还没轮到他们，弗娅，别急，你还没有遭到报应，我怎么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得到解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