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宁嚼着一颗鱼丸，讲话咕咕哝哝的：&ldo;我？我不需要理财顾问啊，我没有财可以理。

&rdo;

吃完饭，见到杨朔拿出电脑放在她眼前，穆常宁的表情从酒足饭饱的幸福感，突然变成了即将加班的苦涩。

&ldo;要写文章你刚还让我喝几杯？&rdo;

&ldo;李白都是喝多了才写这么好的！

&rdo;

穆之南笑笑，去阳台上浇花，给金鱼换水，瞥见日落的方向，火烧云的颜色铺满了一整片天，从职业的角度来说，他不喜欢这样大片大片的红色，但从自然的角度看，是好看的。

他探出头吹风，看楼下小花园的走廊里，三三两两聊着天的老人，骑滑板车的小孩，本应是闲适的生活气息，背后传来的声音却像上课一样。

&ldo;eos组感染性休克、dic、重度ivh、ards、bpd发生率均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rdo;

杨朔和穆常宁的论文探讨还在继续，兴之所至还开启了英文对话模式，对于这两个接受西方医学教育的人来说，这样似乎更方便沟通。

穆之南听这大段大段的专业词汇，自动关了耳朵，去了书房。

他想，其实杨朔和常宁，有时候更像兄妹。

他最近在书房待着的时间多一些，有一家出版社，打算出一本面对中小学生的书画鉴赏入门书，联系到穆之南，他也很感兴趣，整理了不少资料，原本想要继续写，但今天他感觉有些累，不知道是不是正值季节更替，喉咙有些痒痒的异物感。

他将这样的症状归咎于前一天上门诊，说了太多话，果然，外科医生还是更适合在手术室工作。

正昏昏欲睡时，听到客厅里杨朔叫他：&ldo;常宁的公寓好像出了点问题，我跟去看看啊，你累了就先洗澡睡觉。

&rdo;

当晚，杨朔带着穆常宁以及她的行李一起回来了。

公寓楼上装修漏水，维修需要大概一周的时间，穆常宁需要在这里暂住几天。

&ldo;也好。

&rdo;穆之南说，&ldo;你们可以趁机把各自的文章都写了，写不完不许走。

&rdo;

一整天的班上下来，身心俱疲。

杨朔一进家门就赖在穆之南身上，像个大型毛绒玩具一般挂着，从玄关晃悠到沙发上，两只不安分的手从衣摆伸进去。

他的舌尖带着凉意，是个甜的，微微有些凛冽的吻，车上薄荷糖的味道。

&ldo;哎呀都忙了一天了不累么你，歇会儿。

&rdo;

&ldo;不累，抱到你就不累了。

&rdo;

&ldo;我累。

&rdo;

&ldo;体力活又不用你干。

&rdo;杨朔在他耳边说。

鼻息喷在耳后，又痒又潮湿，穆之南感觉自己被卷入了潮汐之中，身体是无力的，只能随着他的手指挥的方向，奔涌而来，又席卷而去。

杨朔的手重重地揉了一下他的腰，l5-s1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他站久了最酸疼的点，他忍不住叫出声，随即又感觉这个声音引人遐思：&ldo;哎呀……别，不要趁机欺负人。

&rdo;

&ldo;就想欺负你怎么着，还想把你欺负哭了，想听你喊五百遍我的名字，听你说&lso;我爱你你不能这样对我&rso;‐‐&rdo;

&ldo;那个‐‐&rdo;穆常宁端了杯水，站在厨房门口进退两难，&ldo;要不，您二位先暂停一下，让我悄悄地飘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