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零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三十万。”

“……三十万？！”

陶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万你就肯了？！”

叶零听到陶莹这么说，更加地无地自容。

他没想到陶莹竟然这么聪明，竟然一猜就猜到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找他学钢琴。

陶莹看着这个样子的叶零，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说这些话。

之前她跟司机说那些话尚且都能让叶零不开心，现在她居然直接戳穿了这种事……

他该更不开心了吧？

“那个……”

陶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想说的是——”

“叶零你在我心目中至少值三千万。”

她的这句话不是乱说的，叶零在他意外死亡后，最高的时候身价达到过一个亿。

所以，陶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十分笃定的。

可叶零听完她的话之后，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我的一首歌，三千块就卖不到。”

陶莹走到他跟前，从下往上地注视着他：“我刚刚没有开玩笑，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也许你的歌卖不出好价钱只是因为他们唱不了呢？”

叶零知道陶莹这是在安慰他，可这种样子的安慰也未免胡扯了些。

他一向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当然不会相信她说的这些不客观的话。

不过，他还是出于礼貌地对陶莹说了一句：“无论如何，谢谢你愿意对我说这些。”

陶莹看着这个连眼神都在逃避的人，忽然觉察出了一丝不妙。

一个要混娱乐圈的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自信呢？

“叶零——”

陶莹忽然霸道地出声，“把头转过来，看着我。”

叶零有些不情不愿，不过他最后还是把脸转了过来。

“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女生喜欢你吗？”

叶零飞快地看了陶莹一眼，他当然知道，但他不想说。

“你知道我们学校又有多少男生嫉妒你吗？”

叶零抿了抿嘴，这个他也知道，但他依旧不想说。

因为这些东西在他看来，没什么好值得骄傲和自豪的。

“我的那个前男友甚至连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可他尚且都能自信地以为全世界女生都该喜欢他，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不自信的？”

不自信？

原来陶莹跟他说了那么多，只是想让他‘自信’一点？

叶零垂下眸，看着陶莹：“我没有不自信，我只是不爱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白日梦？

陶莹扶了扶额。

是不是不管她说什么，叶零都会以为她是在做梦？

叶零看着这个样子的陶莹，他比她更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