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苏格突然觉得一双手从他后背慢慢滑了上来，凉凉的，滑向他的脖颈，在他脖颈那里套成了一个圈。

&ldo;鬼啊!&rdo;苏格大叫一声，猛转身过去。

&ldo;哪有什么鬼呀?真是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了。

&rdo;是林烁。

他脸上涨满了笑，还是上学时那种调皮的笑，&ldo;怎么?嫂子不在?&rdo;

&ldo;哎呀，吓死我了。

&rdo;苏格使劲揉着胸口，不知为什么，黄梅戏的声音消失了，&ldo;我还以为见鬼了呢!这病房不干净，这两天净出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我受不了。

心脏不好。

你嫂子……不在，出去买饭了。

&rdo;

&ldo;哦。

&rdo;林烁自己坐到了病床边的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机，&ldo;大教授待遇就是好，住院都要高级病房。

哎，对了，你说这病房里有鬼?&rdo;

&ldo;是啊。

你听，你听窗外，那歌声多奇怪。

&rdo;歌声又响起来了，断断续续，仔细听，像是一个女子哀怨的哭泣。

说是黄梅戏，又与之不同，更像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滩那些风尘歌女唱的歌，穿越空气飘渺地传到苏格的耳朵里，那声音甚至盖过了电视机的嘈杂。

他闻到了一股陈腐的气息，不由得身上阵阵发冷。

&ldo;哪有什么歌声啊，那是电视机的声音。

&rdo;林烁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ldo;老同学，其实呢，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心怀鬼胎的人。

行了，不会有事的，咱们聊聊你那车祸的事情吧。

有个叫米雪的女人来公安局报案说你那车祸不是自然车祸，是有人想杀你。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撞你的那辆白色货车。

&rdo;

&ldo;是啊。

&rdo;苏格从那清晰又模糊的歌声中回过神来，&ldo;那辆车的车牌用丧花盖住了，一前一后两朵黑绸子扎成的花。

所以我没能看到车牌号。

&rdo;

&ldo;车祸发生在哪一天?&rdo;林烁正襟危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ldo;9月23号。

那天下午我从学院路的西餐厅出来……&rdo;

&ldo;不是你一个人吧。

&rdo;林烁狡猾地笑。

&ldo;不是，我和米雪，就是我那女同事在西餐厅吃饭呢。

出来后，一辆白色货车冲着我开过来。

我躲开了。

&rdo;苏格沉思着，声调很慢，&ldo;我们继续往前走，那辆车从前面远处的转弯处转弯了，结果过了五分钟，那辆车又从我后面冲过来，这一次把我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