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属狗的么？”

疼痛让人失去理智，舒灵也不例外，她刚要给予反击，不料身上的人突然卸了力一般，整个人倒向了她。

面对这突来的变故，舒灵起先还以为他在装腔作势，直到颈间传来滚烫的热意和模糊的呓语，她才恍然发觉刚刚还霸道十足的人原来是病了。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床上，她刚要起身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

“别走！”

对方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忍受某种痛苦，声音似命令又似恳求，配着那张她万分熟悉的脸，令人一时狠不下心拒绝。

不得已，她只好哄小孩一般拍着他，安抚地开口道：“放心我不走，我就去拿个毛巾。”

然而对方像是没听到，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死死地箍住了她，害她差点动弹不得。

真是麻烦！

任由对方抱了一会，舒灵趁他意识涣散，终于挣脱了出来。

一番检查后，她愕然发现他体内的气息极为紊乱，而且这幅身体早已千疮百孔，根本无法承受任何法术带来的压力。

想到病房中看到的那一幕，舒灵心里不由堵了口气，恐怕他就没想过会再用到这具身体，要不然又怎会放任厉煌布下那些阵法，如今又雪上加霜，怕是用不了多久这具身体就会生机全无。

舒灵有些恼，要是空间还能用的话——她刚闪过这个念头，手上就多出了一个竹筒，却是她用来接露水用的，茫然地晃了晃，她随即恍然大悟，空间根本没问题！

稍稍一想，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之前都是他搞的鬼！

可眼下无暇计较这些，她将竹筒中的水喂了他一些，灵丹之类的不适合凡人的身体，但空间中的露水却可以强身健体，只要他不再作死，慢慢也能养起来。

做完这些，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脸，终于有时间静下来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眼前的人是他，那之前她遇到的人又是谁？

比起后来相对温和的他，眼前的这个才更像她一开始认识的模样。

记忆中他向来霸道，根本不在意她的拒绝，后来不知不觉间他似乎不再那么令人生厌，而她也从未深想，只当是他心性慢慢转变，可万万没想到，她还会遇见他，彼时那种心悸的感觉让她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你到底做了什么？”

舒灵看着陷入昏睡的人，心里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经意间抬头，却对上了一道晦涩难懂的目光，四目相对的一霎那，她下意思想要移开视线，但心念一转又直直地看了过去。

果然，对方眼中阴抑一闪而过，舒灵看得愣了一下，没等她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你在看谁？”

说话间对方整个人倾身过来，隐隐有一股戾气萦绕在他的眉宇之间，而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此刻却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

舒灵背上一凉，那种不好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