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杨拿出柜子里的拖鞋换上，走过去坐下，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床单，说道：&ldo;我走了之后洗过吗？&rdo;

韩晨心说道：&ldo;洗过一次。

&rdo;

孙哲杨伸手掏烟，&ldo;那为什么还铺着？&rdo;

韩晨心走到饭桌旁边倒水，回答他道：&ldo;因为看习惯了。

&rdo;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孙哲杨掏出烟来咬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韩晨心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问道：&ldo;有什么事方便说吗？&rdo;

孙哲杨说道：&ldo;我有什么不方便的，该问你自己的事，方便跟我说吗？&rdo;

韩晨心没有装傻，他说道：&ldo;你是说叶屿升的事情吗？&rdo;

孙哲杨咬着烟看他。

韩晨心犹豫一下，把叶屿升出狱之后给他寄东西，直到上次在医院收到那条短信，这些他一直对于别人都有所保留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孙哲杨。

听到叶屿升发给韩晨心的那条短信内容，孙哲杨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他把烟从嘴里抽出来，狠狠掐灭了来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怒。

是的，他很愤怒，那条红色的裙子，那条侮辱的短信，这甚至能给他带来非常糟糕的画面感，那使得他血液上涌，愤怒地想要一枪崩了叶屿升。

韩晨心说完这些就沉默了，他能感觉出来孙哲杨的不高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是合适的。

&ldo;报警了吗？&rdo;孙哲杨尽力平静了语气问他。

韩晨心点头，&ldo;给刑警队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也跟我谈过，说是会盯紧叶屿升，不过不可能随时派人保护我。

&rdo;

孙哲杨说道：&ldo;你们跟警察不是一路的吗？连检察官受了威胁也不管啊？&rdo;

韩晨心说道：&ldo;没有证据是叶屿升做的，而且与其说威胁，这更像是‐‐&rdo;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他想说戏弄，可是听起来不够严重；猥亵？他又觉得自己不太能说出口。

孙哲杨却说道：&ldo;那是你们不够了解叶屿升。

&rdo;

韩晨心说道：&ldo;或许吧。

&rdo;

&ldo;你听着，&rdo;孙哲杨却突然沉声说道，&ldo;这件事情你必须重视起来，叶屿升之前玩残了不少男孩子，都是拿钱摆平的。

只有上一次，玩儿过火了，把人给玩儿死了，才会引起警察的调查，虽然最后没找到他杀人的证据，但是还是让他坐了几年牢。

&rdo;

韩晨心语气平静，&ldo;我知道，这个案子是我负责起诉的。

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在孙仲廷的身边？&rdo;

孙哲杨说道：&ldo;这不重要。

&rdo;

韩晨心有些介怀，可是没有追问下去。

没想到孙哲杨却自己接着说道：&ldo;是我找人帮我打听叶屿升的事情听说的，叶屿升一直是孙哲棠手下的人，他的事情，孙先生也不清楚。

&rdo;

韩晨心注意到他这一次称呼孙仲廷是孙先生。

看来即便孙哲杨嘴里说认了孙仲廷当父亲，可是从心底里来说，他还是难以完全抛弃掉自己本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