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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在失落之中她回到了安南,刚踏入王宫便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陈天意溺水身亡!
听到这个噩耗拂晓当场就昏过去了,等她从昏迷中醒来时,陈相允就站在她身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是柳青青,在拂晓去大明的时候,她从冷宫中逃了出来,趁天意一人在池边时推他下水,等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信!
我不信!”
拂晓捂着耳朵大声叫嚷,挣扎着下床,“意儿在哪里,我要见他,意儿!
意儿!”
“意儿已经下葬了,拂晓,孤知道你伤心,可是……”
他拉住她,不让她乱走,此刻去见了陈天意的坟只会更伤心。
拂晓狠狠格开他的手,再抬起的目光如要吃人一般恐怖,揪着陈相允的衣服一边打一边尖声道:“是你,是你杀了意儿,陈相允,我恨你!
我恨你!”
陈相允任她拳打脚踢不曾还手,待她打得没力气后,方叫人将柳青青从牢中带出来跪在她面前,他亲手将刀放到她手中,“任你要杀要剐!”
他是后悔的,可是已经来不及,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柳青青不会有机会害死意儿。
柳青青并不曾后悔,她已经成功令朱拂晓痛苦一生,即使是死也值了,所以自进来后她一直在笑,疯狂的大笑!
“啊!”
拂晓眼中滴出血红的泪,刀疯狂的戳向柳青青,一刀接一刀,起先柳青青还会呻吟,到后面已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双目大睁倒在血泊中,她可悲又可恨的生命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但她给别人带来的痛苦却还在延续中……
一身是血的拂晓扔下手中匕首,怔怔地看着陈相允忽地跪了下去,说出一句陈相允绝对没有想到的话,“请王上废了我吧……”
曾几何时,他一心想要废了她,她百计阻挠;而今,她却主动求他废她……
他惶然,跪地与她相望,声音有所颤,“拂晓,为什么?”
她笑,说不出的凄凉,满身满脸的鲜血令她看起来仿佛刚从地狱回来,“害死意儿的不止是柳青青还有你,陈相允!
若非你对柳青青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怎么可能会害死意儿!”
她低头,看到近在咫尺的匕首,手伸出,想要握又不敢握,许久,她闭一闭眼,鲜红的泪珠浸湿了如风雨后蝴蝶残破的翅膀的睫毛,“我应该杀了你替意儿报仇,可是……我下不了手……但这份恨我同样消不掉,只要一想起意儿,我就会记起身为国王的你间接害死了他,相允,你告诉我,除了老死不相见以外,我还能怎么办?我与你,再回不到从前了啊!”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却是在这种境况下……
手迟疑地抚上他同样痛苦的脸庞,吃吃一笑,带着难言的悲伤道:“你可以为柳青青放弃争夺王位的资本,可以为她将我逼至悬崖边,可以容忍她一错再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看到你为她付出,那么我呢?相允,你为我放弃过什么?为我做过什么?又容忍过我什么?没有,相允,什么都没有……”
她长吸一口气道:“你不是一直想废了我吗?现在如你所愿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拂晓,我不要与你分开,这一生一世都不想与你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