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繁星回了卧室，床上还摆着脱下的裙子，纱绸质地的上身软若轻云，她的手指在花纹上无意识地划过，对翁乐仪突然的冷淡委屈之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是往常，她会直接问，但今晚事情太多，她本就有些累。

脑子里乱成一团，手机震了一下，是姚灵均打来的电话。

刚刚事情没说清，她算着时间便来问。

繁星揉了下额头，电话接通，立刻传来她有些带笑的调侃：“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

卓繁星轻轻应了一声，她本来没心情接这个电话，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没嘱咐她别跟家里说，她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翁乐仪在外坐了一会儿，电视上放的什么内容他都没看进去，起身回了房间，门没关紧漏了一条缝，他直接推开，就听见她的声音。

“……别往家里说……还不确定。”

她声音轻软，带了些含糊，像是在劝对面的人，侧脸在灯光下泛着瓷一样的白，粉色的唇瓣张合间吐出的那些字眼让他不经意间敛了眉。

他有些钻牛角尖了，他也认为他们没必要那么急着见家长，毕竟他们就在一起几个月，但是当这件事和她遇到蒋凌洲的反常联系在一起，那些隐瞒就变得让人不那么舒服了。

卓繁星隐约听到身后的声音，可当她回过头，门阖着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晚的夜变得似乎格外漫长，屋里很安静，只有加湿器运转的声音。

繁星侧着睡，折腾了一天，心事再多也抵不过困意，起先睡的还算安稳，直到腰上被箍着，越来越热，她挣了下才醒。

屋里的灯没开，她睡觉的时候习惯留一盏夜灯，但翁乐仪没这习惯，好在有他陪着她也不怕了。

瞳孔适应了一阵才勉强能看见东西，她身子没动，感受到后颈上他的呼吸掠过，碎发被吹得乱扫，她有些痒，还是忍不住躲了躲。

“球赛结束了？”

她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干涩

许久没听见他回答，颈边的呼吸依旧在，她正要扭头，他的手从睡裙下伸进去，一路往上，掠过平坦的小腹，握住一团绵软。

“不要了，翁乐仪。”

她匆匆抓住他的手，感受到臀上抵着的东西有些慌乱地开口：“我，我今天有点累。”

身后的呼吸声突然有一瞬间的消失，随后便是他有些低沉的声音

“不用你出力气。”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下就是一凉。

接下去她便像是置身在巨浪中的小舟，双手往下抓着他短黑的头发，像是握着掌握平衡的桅杆，不知在跌宕暴雨中航行了多久，直至天光乍破，方泄了力气。

醒来一瞬的迷茫后，记忆回笼，身畔冰凉，早已没了人影。

她全身果着，裹着被子半坐起来，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

今天说好要和佟笑她们吃晚饭，至于白天，自她来了北京，翁乐仪一直陪着，倒不像在甬城工作繁忙的样子。

公寓很安静，也许在外面吧，她这样想，可是等洗漱完出去，也没看见他人。

她在手机上划了几遍，给他打电话的欲望还是被压了下去。

昨天那场有些古怪的□□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她更加别扭。

他在床上没那么多花样，所以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觉得他像个操控者，自己所有的反应都被他记录着，这让她不自在甚至有些羞耻。

她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一片吐司，喝了半杯牛奶，时间又过去二十分钟，他还是没动静，她把杯子洗干净放好，决定出去走走。

外面天不错，之前下的那场雪让天都干净了不少，日光从枝叶缝里洒下来，像是薄薄的金片，就是风有些大，卓繁星把围巾拉到鼻子那儿。

边上是来往的车流，路上行人不多，自行车道上零星几个人骑着共享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