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明天的孕检，吃过晚饭后没多久陆衍便陪着唐婉早早的回房间睡下。

最后一丝亮光被熄灭，房间陷入了彻底的昏暗，月光透过浅色的纱窗在窗帘上摇曳，细微的呼吸声回荡在在情人耳边。

来回地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大概是时间还早，在唐婉第叁次转身变换睡姿时，陆衍开口问道“睡不着？”

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嗯，是不是吵到你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唐婉觉得要真是被她吵到睡不着觉那也是陆衍活该，早说了不想和他睡一起，明里暗里提了好几次，陆衍就是恍若未闻，全当没听到一样。

唐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虚情假意听在陆衍耳朵里却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出院后的这些日子，他和唐婉之间的关系一直停留在一个颇为尴尬的情景里，打不破的僵局梗在二人之间，如世间难题般无解。

沉浮在商场里长袖善舞的奇才对上人间磨人的情爱照样束手无策，不得不说，上帝是公平的。

陆衍没有回答，搭在唐婉腰上的手臂揽紧她靠近自己，“睡不着那聊聊天？”

意料之中的情形，无人应声。

陆衍没有在开口说话，他给足唐婉时间，等一个回应，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如同捕猎人一般耐心地等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天检查，医生说...留不住怎么办？”

话说出口，尾音带着哭腔，靠在陆衍怀里的唐婉控制不住地轻抖着。

男人温热的大掌带着安抚的力量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唐婉的背，另一只手绕过床头抽出两张纸巾擦干了她脸上的泪。

“没有如果，ta一定会好好的，开心点，”

短短的一句话寥寥几字却让唐婉无比安心，出院后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心惊胆战，生怕这个宝宝像上一个孩子那样不知道在哪一天就离自己而去了，要知道已经怀孕了她怎么敢在车上赌那一下，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就着面巾纸擦了一下鼻涕，唐婉瓮声瓮气地问他。

“都喜欢，女孩更好，像你这样，”

这是陆衍的真心话，陆家几代都是男孩，从他爷爷到他父亲再到他，一个个从小都是像混世魔王一样长大，没人教过他该怎样和女孩子相处，如何去爱人，隔代教育带给他的只有万事先利己，而后才考虑别人。

陆衍想他要是有个女儿一定会把这世界上最好的都搬到她面前，未来的路每一步他都会帮她铺好，“我会宠她一辈子，”

听到陆衍这样说唐婉想起来自己的父亲，以前父亲也说过这样的话

----我的小婉婉，爸爸宠你一辈子

想起往事，唐婉黯然神伤，听在陆衍耳朵里确是另外一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