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看出了王振东的情绪，不过她并没有询问。

王振东也只不过是心生感慨，想着当年崇祯皇帝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把自己挂到这颗歪脖子老槐树上的。

继续闲逛，两人也边走边聊，最终，王振东还是说出了想说的。

“晓娥，你我这般算是什么关系？”

很多问题，特别是男女关系，不能一味地装下去，这段时间，娄晓娥与他，其实都是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

但今天，王振东准备说清楚。

娄晓娥从王振东的语气，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容。

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城市景色，她笑道：“我们俩应该是好朋友，或者我是你的红颜知己。”

娄晓娥心里清楚，因为父亲跟她说过，王振东的身份，娶她的可能性不大。

但她也不想失去王振东，她觉得这辈子能够陪着王振东，哪怕是做个朋友，也很不错。

能够时不时的看到，能够时不时的说说话，开开玩笑，就挺好。

她不怪王振东，也明白自身的身份，才是两人走不到一起的根本，只能说这是时代的错误。

王振东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看着娄晓娥，他如何感受不到，娄晓娥内心的复杂情绪。

他同样也很复杂，但再这样继续下去，很可能就会让娄晓娥越陷越深。

所以，他决定开诚布公的说明白。

因为相处越久，他的心态也就慢慢的被改变，也遭受到良心的谴责，原本抱有的想法，是对娄晓娥的不公。

既然不能娶对方，那就不该继续下去，那对娄晓娥就是伤害，这让他以后也会备受煎熬。

之前想着让娄晓娥做他的情人，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又无耻，相处越久他这种感觉就越盛。

除非他也不结婚差不多，但他能够不结婚吗？

很显然他不可能不结婚。

既然如此，那对娄晓娥就太残忍，太不公，不是大丈夫所为之事，也突破了他做人的底线。

今天约娄晓娥出来，本就打算借机挑明，让娄晓娥也能够及时的清醒。

“晓娥，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要说什么。”

王振东笑看着娄晓娥，娄晓娥也看着他，眼里流露出对王振东的真实情义，她没有流泪还带着笑。

“我知道，伱也不要说出来了，我不想你说出来，我们就这样，挺好的。”

听娄晓娥这么说，王振东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他知道，娄晓娥心里比他都清楚，都要明白，他还能说什么呢？

好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他还能够守住底线，顶多牵了牵手。

人是情感动物，而情感很多时候莫名其妙，开始没感情，可以无所谓，但相处久了，就不一样了。

就算是友情，那也让他做不出伤害娄晓娥的事情，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来，越来越良心不安的原因。

错误已经铸成，无法挽回，或许，就如娄晓娥所说，就这样挺好，慢慢的也许就淡了。

等他遇到想结婚，能够结婚的人，娄晓娥说不定就放下了。

“那我们以后就是最好的朋友……”

王振东还是说了一句违心的话，骗娄晓娥也骗自己，娄晓娥也知道，但她笑了起来，对王振东用力的点点头。

王振东也笑了起来，心里的愧疚，却是更多，他伸出手揉了揉娄晓娥的头发。

“抱歉，我做不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