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太晚，怕吓着你。

&rdo;荀飞光捂住沈歌的被子不让他下床。

沈歌忙伸出手来，一摸便摸到他有些冰凉的手。

荀飞光也不知在床头坐了多久，连手都是冷的。

，

沈歌一愣，两只手握住荀飞光的手，包住他想令他暖和一些。

&ldo;荀哥，你上来罢?&rdo;

&ldo;我还未洗澡。

&rdo;

&ldo;大冷天的，一日未洗澡又有何要紧。

&rdo;沈歌坚决要求荀飞光上来休息。

被窝里好歹还是暖的，总比坐着时要好太多。

荀飞管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依言除去外衣，只着中衣上床。

沈歌往里头挪了挪，给荀飞光挪出大半个枕头和床来，被子往他那边拨。

荀飞光按住他的手，&ldo;够了。

&rdo;

沈歌方住手。

沈歌躺在荀飞光旁边，鼻端满是这个人的气息，不由有些紧张。

他这一紧张便再也睡不着，又不敢打扰荀飞光休息，怕他多日未睡，倦得很。

沈歌一个人在那里憋着，满肚子话在脑海中使劲循环，不知该问荀飞光什么，又要告诉他什么，只是兴奋一点一点漫上来，最后沈歌一个人在黑暗里望着帐子，无声地笑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动静，荀飞光忽然侧过身来躺着，问：&ldo;睡不着?&rdo;

&ldo;是有一点。

&rdo;沈歌咽咽口水，忽然道：&ldo;荀哥，我已想清楚，我心悦你，不是心悦夫子的那种心悦，也不是心悦知己的那种心悦，我就是心悦你这个人。

&rdo;

沈歌说得极小声，语速极快，仿佛话在肚子里憋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出口，随便一倒，便整个地全倒出来了。

荀飞光似怔了一下，&ldo;当真想清楚了?&rdo;

沈歌听到他这么问，也不知为何，忽然狗胆包天地凑上去，在黑暗中对准他家荀哥便是一亲。

夜倒不是完全黑着，天空有一弯极暗淡的月牙儿，外头挂着的灯笼多多少少也能漏一点光出来。

沈歌盯着他家荀哥良久，这么一亲之下居然稳稳当当地亲到了他家荀哥的唇。

温凉的，柔软的，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冷香，鼻息扑到脸上还带着令人震颤的麻。

沈歌第一次亲人，又紧张又忐忑，脑海中搅成一团，全是浆糊。

荀飞光嘴角似乎带着一点笑纹，他反客为主，舌尖轻扣沈歌的唇齿。

沈歌脑袋懵乎乎地张开嘴，全面迎接他家荀哥。

双方鼻息交织在一起，那股令人战栗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来，一直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