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ldo;你的意思是，我妈一直不好，是私自停药的关系？&rdo;

&ldo;你之前提到过，阿姨有抗拒治疗的倾向，而且的确有许多病人，停药后复发，情况会比之前严重，这点和你描述的情况也吻合。

&rdo;

楚修远心中的雾霾突然被宋煜一句话吹出了一道口子，撒进点点希望：&ldo;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一直不好是因为私自停药，那……&rdo;咽下口唾沫，&ldo;那她如果坚持吃药……&rdo;

楚修远不能转专业，最大的症结就在他妈妈，担心妈妈反复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但如果妈妈病情不稳定是因为她不听医嘱私自停药，对于楚修远来说，就像是被判了死刑后又改为无期，还是可以减刑的那种，楚修远的心思一下躁动起来。

&ldo;我问问……&rdo;楚修远掏出手机，抖着手拨号，拨了两次才点中，&ldo;我问问。

&rdo;急得下一秒天就要塌下来一样。

宋煜的视线一直黏在楚修远紧张的脸上，但楚修远已经顾不得宋煜如何看待他，拨号音响起的那刻，他紧张地脚趾都蜷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连打个招呼的时间都不愿浪费：&ldo;爸！

我妈是不是私自停药了？！

&rdo;

爸爸愣了两秒，条件反she回：&ldo;没啊，我看她每两周都会去配一次药。

&rdo;回完还莫名其妙的，&ldo;你给我打电话就问这个啊？&rdo;

楚修远都有点语无伦次了：&ldo;你别管！

她可能在骗我们，你快去看她的药瓶！

&rdo;

&ldo;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你是我爹啊。

&rdo;楚爸爸不满儿子的态度，还发牢骚，&ldo;我让你做事也没见你听过话。

&rdo;

楚修远转瞬就有躁气升起，却被宋煜按住了左手手背，牢牢按在长椅上，柔缓却充满力量：&ldo;好好说话。

&rdo;

深吸口气，楚修远咽下口唾沫：&ldo;我今天听说我妈这种经常反复，还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很有可能是瞒着医生停药了，所以她才好不了！

&rdo;

爸爸疑惑了：&ldo;真的？谁说的？&rdo;

楚修远搭在长凳边缘的手指收紧，宋煜的手心沉沉垫在手背上，传来令人安心的热量，他看一眼宋煜：&ldo;心理社的导师。

&rdo;

&ldo;真的？&rdo;爸爸还在确认。

&ldo;我有必要骗你吗？！

去问医生开的药量，再去看她吃剩下的量。

&rdo;楚修远憋得身体里全是火，&ldo;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反复一直不好？让你查一下药瓶又不是让你一天不吃饭。

&rdo;

&ldo;好好好。

&rdo;爸爸估计是习惯楚修远没大没小的说话方式，也的确关心着妈妈的病情，答应楚修远就挂断了电话。

楚修远呼出口气，右手捏紧手机忐忑地等待，时不时去看屏幕，觉得等待的每分每秒都特别漫长。

宋煜在一旁一言不发，只安安静静握着楚修远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