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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周刊》:就是开始说的错位,包括地域和时间上的。
陈丹青:你告诉我,可有另外一个人,七十九岁了,才在中国出版第一本书?陶渊明埋没几百年,曹雪芹生前无闻,但那是前传播时代,今天是手机时代,微博时代,阿狗阿猫都有粉丝。
《新周刊》:一群画家,在纽约,让木心来讲世界文学,是你们需要文学史这个养分,还是需要木心?
陈丹青:就是想听木心说话,他也乐意我们在听。
每堂课都很安静,听他缓缓地讲,休息时,我和木心到外面去抽烟。
《新周刊》:我想接着刚才说的无产阶级文艺。
因为现在的传媒,比如《南方周末》《新周刊》等,其实还属于无产阶级文艺范畴。
陈丹青:当然属于。
所谓“无产阶级文艺”
,是指前三十年累积的、前三十年培养的人,开始在后三十年写东西,语言、思路、人格,甚至激情模式,根子是前三十年。
即便弄当代艺术、实验小说、前卫作品,但语言系统,感受方式,对整个文化的理解,很难摆脱前三十年的塑造,我自己也一样。
木心说:“他们有他们的整体性。”
这个整体性从来就在。
《新周刊》:就像电影一定要有主题性,要有典型环境典型人物等等。
要分析一篇文章的主题和中心思想、艺术特点是什么。
很多杂志的选题就是语言暴力。
陈丹青:没那么严重,也没那么简单。
近三十年,所有文艺人都想突破,都汲取新东西,但是内里的教条,全部在,管束也都在,种种扭动挣扎,怪姿势,看过去像是创新,或者,以为在创新。
《新周刊》:在这个大语境下,我们理解木心肯定是发生问题的。
陈丹青:但他和我们都用汉语写作呀。
《新周刊》:我想知道,木心有过一个“杀死木心”
的阶段么?还是他一直都这样的木心。
陈丹青:他的狱中手稿有五段被解读发表了,收在二月的《温故——木心纪念专号》中。
你去看看,“文革”
中他就这么写了。
可惜现在找不到他更早期的稿子。
这不是一夜间可改变的。
木心对五四从未满意过。
他不漏掉西方一战二战前后的作家,但他没有单上一课专讲五四新文学。
他在乎文体,在乎天分。
照他说法,五四后,一个鲁迅,一个张爱玲。
我问沈从文怎样?他说:“好的,很会写的,聊备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