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棠将灯放在了桌子上，转过身来。

&ldo;小姐……&rdo;他只做得出一个唇形，发出两声同样的带着微微颤抖的喉音。

林奕略含凄凉的微笑了一下，&ldo;我知道你认得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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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还是林奕的脸，但那微雨幽兰般含着淡淡落寞与清傲的眼神，除了沈小姐，是没有第二个人有的。

静棠静静的站着，脸上似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ldo;这些年，苦了你了……&rdo;沈蘅君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头。

静棠抓住她的手，&ldo;小姐……&rdo;他只用唇语无声的说，两行清泪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他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合上了。

&ldo;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在怪我一直不来找你，是么?&rdo;沈蘅君微微摇了摇头，&ldo;人鬼相隔，两不相知，只有那些写书的编得好听……

&ldo;还记得以前大师兄讲的那个妃子的故事么，人死之时极度的怨念就会使灵魂凝聚起来，阻绝进入轮回的通路，而永远游荡在生前所在的地方，这样的灵魂就被叫做怨灵，记得当时我们一起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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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棠点了点头。

&ldo;当时我也不信，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的。

我现在就是一个怨灵。

怨灵既是魂魄，本来就没有实体，人所能感到的，就是一团冷气，那不过是因为冥界的温度比人间低而已，寒气流动可以成风，生前的形状也可以在其他凝着人的精气的东西上反射出来，我知道你看到过，但是声音和动作都是靠肉体发出的，没有实体，即使你觉察得到我，我也不可能发出人的声音跟你说话，你知道么……

&ldo;怨灵要和人沟通，只有一种办法，就是附在一个肉体身上，但是每一个肉体只能受一个灵魂控制，否则二灵相斥，其实就是疯癫，我可以用寒气催眠肉体里原有的灵魂，也可以通过惊吓使那灵魂出壳然后取而代之，但是如果没有一个载体，我就仅仅是一阵冷风……

&ldo;人总是恐惧怨灵，其实怨灵的苦楚，人是不会知道的……&rdo;沈蘅君微微笑道，眸子里似罩上了层迷蒙的清雾。

静棠拿起桌上的笔，在林奕走后仍然摊在桌上的纸上写道，&ldo;是谁害了你?&rdo;

&ldo;你不要为难芩如，这件事跟他无关，是江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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