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做这一切时太过专注认真，丝毫没注意到旁边人投递过来地打探目光。

不过就算是注意到，她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通话接听，耳机里传来男人低低地愉悦笑声，“早安。”

也没质问车水怎么到现在才接听电话，反正无论多久他都有耐心等待就是了。

男人嗓音温柔磁哑，透过电磁波丝丝缕缕钻入车水耳中，细细密密敲击在她耳鼓膜上，听的车水一下子就红了脸。

“晚安——”

她拉长尾音，故意和他唱着反掉。

路弥闻言继续低低地笑，很享受和她之间这样亲昵地小情趣。

两人现在时差相差十二小时，车水这边上午，那边刚好入夜。

一个早安，一个晚安，刚好。

这是两人最近培养出的默契。

车水听着男人传递过来的笑声，不知怎么脸热的发涨，她觉得是她太久没锻炼，刚又爬了六楼的原因。

室内空调打的足，车水拉开羽绒服拉链，稍稍松了口气，但她没敢一下子全脱，她刚进屋子里没多久，怕感冒。

电话里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细细密密的电流声与车水拉拉链的声音穿插在两人中间，却并不让人觉得尴尬，反而生出一种可以就这么一直通着电话也没什么问题地错觉。

直到听着她那边逐渐停下动静，路弥才再次开口，“到地方了？”

“嗯。”

车水轻轻应着，末了还是没忍住抱怨道，“倒霉死了，电梯坏了，我是爬到六楼的。”

路弥耳边听着她娇娇气气地抱怨，手里拿着助理递过来的文件签字，动作不停。

再过三天就到了圣诞节，他想尽快处理完这里的工作，陪她度过他们之间认识的第一个圣诞节。

男人刚洗完澡，黑色浴巾敞开露出来的身材健硕完美，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黑色签字钢笔下笔遒劲有力，在名字尾端勾出一道长长地深痕，霸气侧漏。

嘴上和脸色却都温柔地不像话，甚至带了点幼稚，“嗯，电梯太不是东西了，早不坏晚不坏，害得我女朋友还要爬楼梯，等我回去给你建个新的。”

车水没注意到他那句建个新的，被他那句女朋友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微微抗议，“还不是呢——”

这人怎么这样啊，蹬鼻子上脸，偷换概念。

屋内不止坐着车水一个人，因此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低低柔柔地，像只猫。

在路弥耳里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他笑，颇有些不要脸地意味，“实习女朋友也是女朋友。”

这话车水怎么听怎么不对，但又想不出具体哪里不对，这人狡猾的狠。

车水决定不和他探讨这个，换了个话题，“等你回国后我们俩去健身吧，我现在爬六楼都喘，太垃圾。”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路弥的存在，自动把他规划到了两人范围内，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改变。

路弥不知想到了什么，正在签字的笔尖一顿，轻笑一声反问，“喘？”

车水没听出他话里的其他意味，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条细瘦的小腿，点点头应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