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原本以为他会暴怒，可他却无动于衷的看着我。

好像是打算在我脸上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半响。

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以为，你现在根本不想嫁给我。”

我失笑。

“怎么不想？虽然不爱了，但是恨啊！

能折磨一个人一辈子，也是一种不错的报复啊！”

他原本亢奋的身体，猛的就僵住了，黑眸落在我脸上，情绪不明的看着我。

我定定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心口堵得难受。

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这样对我。

在我决定勇往直前的时候，劈头盖脸地泼我冷水让我放手。

等我终于决定放开手的时候。

却又让我们纠缠不休。

我好累。

“韩子尘，你到底想怎样？”

不爱我，又不愿意放过我。

就想这么折磨着我？

让我不明不白的活着？

他猛的翻身，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点了支烟。

抽了一口，随后随着吐烟雾间无声叹了口气。

“殷家那一夜后，为什么不愿意再见我？”

这问题。

他似乎憋了很久。

我低眸。

心口微微扯得生疼。

这种旧伤引发的疼，不能致命，但却令人窒息。

很意外他会问这种问题，我低笑。

“韩子尘，你真以为我是一个破布娃娃。

可以任由你糟践？”

“可你一开始不都是心甘情愿的吗？”

他猛的回头看向我，眼中已经有了红血丝，“你不是爱我么？不是说可以为我牺牲所有么？只是一个殷德坤，你就打算彻底和我划清界限了？苏韵，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我愣住了，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所以，在他看来，我从来到他身边，守着他，心甘情愿给他一切都是应该的？

以为我爱他，所以，我活该被他糟践，活该低贱？

“呵呵呵……”

趴在床上，我低低的笑，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床单上。

一字一句道，“韩子尘，你真的让我长见识了，真的！”

“啪！”

这一巴掌，是我自己打自己的，用力大，打得格外响亮。

他看向我，黑眸微眯。

我笑道，“韩子尘，这一巴掌，是打醒我自己的，打我自己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