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结束，许暖暖无力的蜷缩在地上，身上粉色的背带裤已经被冷汗打湿，原本干净的衣服在打滚的过程中沾满了尘土，小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好看的大眼睛闭着，此刻还不停地溢出晶莹的泪珠。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看着就叫人心疼不已，非常能激发哪些天真的小女生和妈妈辈的阿姨们的母爱泛滥。

但是，姜昭不是天真的小女生也不是妈妈辈的阿姨，母爱是什么？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她站起来走到许暖暖身边，又蹲下，语气依旧温柔，轻轻柔柔的嗓音仿佛山间泉水溪流潺潺，非常迷人动听，听到许暖暖的耳中，却犹如魔鬼的呼唤。

“小暖暖，姐姐厉不厉害？”

她就好像一个等待被大人夸奖的小孩子般，在等待着别人对她的肯定。

许暖暖小身子害怕得颤抖了一下，不愿去回想刚才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她本来就只是个小孩子，精神上受到的最大的打击就是末世到来父母离去差点丧命他人口中，身体上受到最大的伤害就是贪玩时不小心摔倒擦破了皮，当时她感觉很疼很疼，哭的时候爸妈还会心疼的抱着她小心的哄着，可是刚才，那种疼痛就好像被钉子钉进脑袋里，然后还在里面毫不留情的旋转，她痛得快晕死过去，却每每在痛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又清醒过来，清晰的感受着那凌迟般的痛苦。

而原本她以为会很好对付的姜昭，此刻在她心里，已经变成魔鬼的代名词。

这个女人，她就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心怜悯情的吗？她只是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子，她怎么忍心，怎么能看着她痛苦的几乎想就这样死掉还能笑眯眯的无动于衷？

她的同情心呢？她的良知呢？她的心就不会感到内疚吗？

如果姜昭能听到她的这些话，肯定也只会笑语嫣然的表示，她就没有同情心那种东西，至于良心，在她胸膛里依旧活蹦乱跳好得很。

“姐……姐姐，暖暖头好疼！”

许暖暖稚嫩的童音弱弱的传来，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姜昭动作轻柔的把许暖暖黏在汗湿的脸上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说道：“这就是小暖暖不乖的惩罚啊，所以小暖暖以后要乖，要听话哦，听话了，姐姐就不惩罚暖暖了。”

她允许许暖暖跟在自已身边，但是却不会允许她对自已做什么小动作，哪怕许暖暖根本就不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既然一开始许暖暖就同意跟着自已，那她的命，就是自已的了，什么时候结束，由她说了算。

姜昭微凉的手指拂过脸颊，许暖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却不敢躲，任姜昭的手在自已脸上动作，声音细细的，宛如受伤的小兽，眼里带着惧怕：“姐姐，暖暖听话，暖暖会乖，不要惩罚暖暖。”

“这才对嘛，小孩子就是要听话哦，”

姜昭收回手，站起身，语气依然温温柔柔的：“好了，听话的乖孩子不会赖在地上打滚哦，毕竟，姐姐现在可没有糖给暖暖呐。”

“姐姐……暖暖没有……”

可怜兮兮的小姑娘虚弱得爬起来的时候又摔了三次才勉强站起来，“暖暖很听话，姐姐不要惩罚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