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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喜喜和余大兴一起到了上海,余喜喜带的东西很少,几件冬天里的棉袄,苏子卿送的沙漏。
余大兴的房子空荡荡的和以前凌兰的家一样,大的让人找不到家的感觉。
余喜喜将行李和自己扔进以前睡过的房间,直到余大兴喊她出去吃晚饭才出来。
余大兴说去超市买点菜来弄,余喜喜说麻烦,于是余大兴只好带着余喜喜上饭店。
吃饭的时候余喜喜说,你没必要讨好我,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和她老了,我赡养你们是应尽的义务,你我之间的债务关系从很早就被解除了。
余大兴不接腔,挑了块胡萝卜给余喜喜。
余喜喜继续说,你们每个月借点钱给我就行,以后我会加上利息还给你们。
余大兴转移话题说,喜喜,你是不是觉过年就我们俩很冷清?要不我们你爷爷家?
余喜喜说,不要。
余大兴继续说,你之前不是说介绍男朋友给我认识么?
余喜喜说,那时我觉得你还可能成为我父亲,现在我觉得我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了。
余大兴遏制不住怒火,拍着桌子说,余喜喜,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的命都是我和你妈给的!
有你这么对父亲的吗?你这放在古代叫大不孝,我可以把你赶出家门!
余喜喜继续挑着胡萝卜说,你要吃饱了你就先回去吧。
我去逛逛。
余大兴颓丧着头,坐了下来,用低沉的语气说,喜喜,三年,每次过年都是我和你爷爷俩人过的,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这报应也还了呀,你爷爷年事已高,身边没有什么比你更亲的人了。
明天带上爷爷,一起去北京吧,余喜喜淡淡的说。
第二天,余大兴驱车到了老家,余大兴的老家是农村的,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余喜喜从未见过这位老人,今天是第一次见他。
余喜喜听凌兰说当初父亲入赘的时候,爷爷就发过誓赌过咒说和余大兴死生不复相见,所以在余喜喜的印象里,爷爷不会长着一张慈祥的脸。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余喜喜第一眼看见这个传说中的老头便有一种亲切感,虽然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对自己的不屑。
余喜喜的爷爷撇了一眼余喜喜说,这孩子还挺像你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余大兴说,爸,她姓余,叫喜喜。
爷爷站起来走到余喜喜眼前说,哦,姓余呀,看起来比你那爹有出息,只是可惜是个女娃子,没想到余家在我儿子手里断了后。
余大兴转头对余喜喜笑着说,来,喜喜,叫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