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听到后没有惊讶，反倒觉得反转术式不起作用才是合理的。

他支起胳膊，像是在问家入硝子，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ldo;丰功伟绩在死后化为传说，聚集信仰的英雄就会变为英灵，那经过千百年的信仰传承，神明成为英灵岂不是更容易?……不对，英灵现界需要召唤，神明大人只是睡醒了没事干……&rdo;

家入硝子并不急，她瞥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清酒。

在十分钟即将结束时，五条悟略一叹气，终于提出了她意料之内的问题‐‐&ldo;你对你曾经的同窗真身其实是天照大神这件事怎么看?&rdo;

家入硝子已经重新投入工作的怀抱，毫不走心地回答：&ldo;都怪你非要挑衅……哈?&rdo;

自认从五条悟嘴里听到再离谱的话都会保持心如止水的校医，此刻失态地打翻了水杯，说话都有些磕绊：&ldo;……你说什么?谁?&rdo;

&ldo;连自己的同窗有谁都不记得了吗，好薄情哦硝子。

&rdo;

家入硝子额角跳动：&ldo;我当然记得，但怎么可能……&rdo;

五条悟起身，三两步走过来，在她的电脑上输入一行数字，正在写的医疗记录立刻被替换为秘密封存的文件，&ldo;这是关于涩谷事变真正的报告。

&rdo;

也就是说，上交咒术协会的那份是假的。

家入硝子对高层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感兴趣，只觉得大脑一时间还回不过神：&ldo;……给我看没问题吗?&rdo;

&ldo;当然没问题，就算你说出去也没人信的。

&rdo;五条悟声音轻快，分不出是喜是怒，&ldo;那群老头子自己不作为还想坐享其成，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rdo;

涩谷事后他也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事件的参与者，得到的结果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全过程。

试图颠覆太阳的疯狂阴阳师，降下狐嫁之雨、将死者复活的大日女尊，自称死神、手持天遡鉾的神秘少女，能证明他们存在的只有他不完全的记忆。

魔术师，魔法，英灵，神明……都是太过遥远触不可及的存在。

在禅院布下重重结界的迦摩倒是与人类距离挺近，但可惜，当天他被扔在宇宙里过了不知多久，抑止力的守护者将一切处理得很好，没给咒术界留下插手的余地。

要是有机会的话真想好好聊聊，但那种性格太恶劣的还是算了吧，之前那位绘里濑小妹妹就不错。

他后来查了下绘里濑在切断狱门疆时所说的咒语&ldo;根之国度释吐息，速佐须良消罪孽&rdo;，貌似出自《大祓词》，大意为祓除的罪流入大海，被神明饮尽、接收、吹散、封印，如此一来，世上的罪便会被消灭、净化。

果然每个人都不简单啊……

&ldo;……五条。

&rdo;

家入硝子比平常多了几分慌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五条悟疑惑地看过去，&ldo;怎么了?&rdo;

&ldo;外面的天色，怎么和你的报告里一样?&rdo;

&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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