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商有量的模样，叫那两名弟子疑心他根本没有听他们讲些什么。

但封如故偏偏在他们讲到一处细节时打断了他们：&ldo;再讲一次。

尸身被发现时，是什么样子?&rdo;

其中一个高瘦些的连答三次，已经有些没耐心了：&ldo;回云中君，尸体被发现时，喉咙被割破，脸朝下，头朝南，脚朝北……&rdo;

如一捡起地上一片带着指痕的石头，突然问道：&ldo;为什么你们与花掌事，都在强调那名苦主死得&lso;头南脚北&rso;?&rdo;

像是怕那两个发呆的弟子不知他问话的用意，如一又道：&ldo;人谈亡者，多讲亡相、亡法，却少提尸体朝向南北还是东西。

从刚才起，同样的问题问了你们三次，每次你们的讲述倾向各有不同，唯有&lso;头南脚北&rso;这个细处，一次未变。

&rdo;

他说：&ldo;不如直接说吧。

尸体头朝向的南方，是剑川三家中的哪一家?&rdo;

相比于笑嘻嘻的封如故，这个腰间佩着煞气极重的木剑，面色清冷的和尚更加叫人脊背生寒。

两名弟子本就意在引导二人往这方向想去，想要循序渐进，叫封如故主动来问&ldo;南方是哪一家门派&rdo;，孰料他们的小心思被拆穿得如此迅速，他们一时挢舌难下，呆了许久，才期期艾艾道：&ldo;……是青霜门。

&rdo;

虽然情况与二人预想的全然不同，但两名弟子还是立即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起来：&ldo;我们发现这尸首时，这尸首趴在地上，浑身僵硬，死前正往青霜门方向爬去，一路握石尽裂，足见他心中恨意啊。

&rdo;

&ldo;虽然说他可能是死前为着求救，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往前爬动，但是偏偏朝着青霜门，这也太巧了。

&rdo;

&ldo;要知道，青霜门严掌事那日前一天刚逢生辰，若说将一个别派人送入川内，这是最好的机会了……&rdo;

如一表情天生淡漠，无论他们怎样向青霜门泼污水，诱导他们怀疑青霜门，他也不为所动。

两名弟子正辩解得满头大汗时，封如故和和气气地开口打了圆场：&ldo;你们别紧张，我们如一啊就是问一问而已。

他只是脸凶，莫慌莫慌。

我这里还有一个小问题，你们想清楚了再作答。

&rdo;

两名弟子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封如故继续亲热地道：&ldo;……这个小道士，是你们两个谁杀的呀?&rdo;

两名弟子勃然变色，浑身发抖，口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