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羊脂玉放在李舒白的面前，李舒白看着上面那个刻字，却没有伸手去拿，只看着，问：&ldo;这是什么？&rdo;

黄梓瑕说：&ldo;你拿起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rdo;

李舒白没有去碰那块小小的玉，却伸手拿过案头的琉璃瓶，看着里面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的那条小红鱼，说：&ldo;碰这种东西？万一是从死人口中掏出来的呢？&rdo;

黄梓瑕认真地说：&ldo;不是，真不是死人口中掏出来的。

&rdo;

他这才伸出自己那双极好看的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块玉，放在眼前看了看，辨认着上面那个字：&ldo;念？&rdo;

&ldo;陈念娘的念。

&rdo;她说。

他把玉放下来，略一思索，问：&ldo;你准备把这块玉交给陈念娘？&rdo;

&ldo;那就肯定要告诉她冯忆娘的死了。

到时候陈念娘肯定会多生事端，打草惊蛇。

&rdo;

&ldo;嗯，你先收好吧。

&rdo;他把那块玉递给她。

黄梓瑕拿过桌上原先包这块玉的布，将它接过包好，放入袖袋中。

李舒白微微皱眉，说：&ldo;我倒是奇怪，这么重要的标志身份的东西，为什么他们这么粗心大意，任由它留在冯忆娘的身边。

&rdo;

&ldo;因为，冯忆娘毒发身亡之前，将它吞到了肚子里。

&rdo;

黄梓瑕说着，果然看到李舒白的眼睫毛跳了一下。

她觉得一丝说不出的愉快，于是又加上一句：&ldo;冯忆娘的身体烧得半枯焦了，不过内脏还基本存在，我们从她胃里挖出来的。

&rdo;

李舒白看着自己的那两根手指，然后又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黄梓瑕，那张一直平静无波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的情绪。

黄梓瑕面色如常地看着他：&ldo;幸好不负王爷所望，我和周子秦在天亮之前做完了一切，然后将那块葬地还原，我保证任何痕迹都消失了。

&rdo;

李舒白看看她若无其事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抓过桌上的龙泉瓷笔洗，开始用力地、努力地洗自己的手：&ldo;黄梓瑕，你也给我马上消失！

&rdo;

虽然研究了一夜尸体，但在看见李舒白失态的一刹那，黄梓瑕觉得好像一切都值得了。

她愉快地奔回去补眠：&ldo;是！

谨遵王爷命令！

&rdo;

夔王李舒白大婚之日定在五月十六。

五月初六，距离大婚之日还有十天的时候，王若按照习俗，准备去城郊仙游寺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