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胖子堆出一脸尴尬的假笑，狗腿道：&ldo;陆大哥，久仰久仰。

&rdo;

陆柏川翻起眼睛扫了他一眼，标致的五官拧在一处，阴沉得吓人。

陆清流见他一言不发，怒了：&ldo;哥你什么态度啊?人好心收留我，你摆脸色给谁看?&rdo;

&ldo;收留?&rdo;陆柏川短促地冷笑一声：&ldo;要不是碰巧遇上熟人，你现在被人卖了两个肾都有可能，还能在这跟我横?&rdo;

&ldo;还说什么好心……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吗?&rdo;陆柏川越说越生气，&ldo;撇开林佑，这胖子一看就对你心怀不轨，你能不能有点警惕心。

&rdo;

躺枪的胖子呜咽一声，捂脸躲到林佑身后。

&ldo;我跟谁交往你管得着吗?&rdo;清流妹的犟脾气也上来了，大声嚷嚷，&ldo;你被害妄想加社恐，总不能拖累着我也母胎lo到三十啊?&rdo;

陆柏川被她气了个倒仰，蹭地站起来，就去抓陆清流的手：&ldo;你没地方去，那些个搞乐队的狐朋狗友管过你死活吗啊?你那个主唱男朋友，他自己得了好处，有一秒钟想到过你吗?&rdo;

&ldo;我明白的告诉你，全天下除了老子，没人再来惯着你了!&rdo;

&ldo;自以为长得不错就有人爱了?放屁。

谁他妈爱你会放你一天打三份工?&rdo;

&ldo;没人真心爱你，陆清流!你可醒醒吧!&rdo;

陆清流面色苍白，被他一拽，大眼睛眨巴一下，就掉了两滴泪。

陆柏川见她哭了，心烦意乱地松开手，上阳台抽烟去了。

&ldo;你哥，那什么……也是为你好。

&rdo;林佑一个头两个大，把卷纸往陆清流面前推了推。

他没哄过女生，只觉得手足无措。

还好清流妹是个不用哄的，她把卷纸抱在怀里，很响地擤了擤鼻涕，带着鼻音重重一哼，就止住了眼泪。

&ldo;走吧，清流。

&rdo;陆柏川抽完烟，面色疲惫地走回来，&ldo;哥明天送你回家去。

&rdo;

她站起身，眼眶还发红，声音却很沉静：&ldo;我不回家。

&rdo;

&ldo;你……&rdo;陆柏川拧起眉头又要发火。

&ldo;我最初来这里就不是为了谁，而是有非实现不可的事情要做。

&rdo;她微微扯出一个笑：&ldo;别瞎操心了哥，咱俩都一样。

这么多年，你不也没放弃吗?&rdo;

&ldo;我……&rdo;陆柏川哑口无言，想说自己左右不过混日子罢了，可她的眼睛熠熠生辉，让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林佑呆呆看着她身上活泛的热力，好像透过她，见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光芒夺目，越发把如今行尸走肉的他衬成一团污泥。

理想家多傻啊，他想，可浮世残忍，偷生至今，连一点梦都不敢奢求的他们，又算什么呢?

陆柏川心下也一阵唏嘘，叹口气，瞅了瞅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妹子，没强求，最终还是一个人默默走了。

&ldo;我找了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