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林佑摊摊手，耐心道，&ldo;如果您说的是这边的病友。

她儿子刚带她去做手术了。

&rdo;

&ldo;儿子?&rdo;年轻人皱眉，烦躁地扯开衬衫领口，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ldo;什么儿子!那他妈是我助理!&rdo;

&ldo;……原来你妈住院这么久，回回都是助理来?&rdo;林佑rio服气，挑眉，&ldo;厉害了我的哥。

&rdo;

&ldo;又不是我想，工作忙啊。

&rdo;青年理直气壮，&ldo;我有安排送花和水果啊。

&rdo;

&ldo;……&rdo;你开心就好。

林佑嘴角抽搐，最后还是没忍住，&ldo;还送水果……你知道她消化功能减退啥都不能吃吗?&rdo;

对方一愣‐‐显然啥都不知道。

林佑懒得看他，转过脸去。

青年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出门找手术室去了。

窗外下起雨，淅淅沥沥没个停，林佑心情烦躁，翻身，重新面向昏暗的室内。

少了一个人，没显得清静，倒叫人心里难过。

余笑澜回来就好了，他想，现在亟需一个怀抱。

门被拉开。

林佑偏头一看。

得，不是余笑澜，又是小讨债鬼。

讨债鬼的衬衣头发都湿透，失魂落魄，拖着脚步走进来。

他蹲在墙边，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脸埋在手掌心，呼吸粗重。

林佑心知不好，可一脸木然，并不想开口。

两人一躺一蹲，谁也不看谁。

林佑又要睡着了，小讨债鬼率先打破沉默：&ldo;她……最后说了什么吗?&rdo;

林佑睁开眼，在昏暗中思索一番：&ldo;好看吗?&rdo;

&ldo;啊?哦……&rdo;他声音带了哭腔，闷闷的，&ldo;前一句呢?&rdo;

&ldo;你媳妇儿找的不错，好好珍惜。

&rdo;

对方没再问，一动不动蹲着，大概是放弃了。

敲门声响起，是个微微沙哑的男声：&ldo;……董事长，要您签字。

&rdo;

他发疯似的站起，往薄薄的推拉门猛踹一脚：&ldo;滚出去!&rdo;

&ldo;是。

&rdo;那个声音温顺地应答，似乎真的离开了。

阴影里的青年顺着门板坐倒在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ldo;……节哀。

&rdo;

他没再发火，踉跄站起身，走到床头柜，把老花镜暖水壶，一股脑儿往包里塞。

拎起书页的动作太重，哗啦，书里的东西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