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黄斯琪很快撇开目光。

&ldo;好久不见。

&rdo;

路重越捕捉到她眼神里不加掩饰的厌恶，不由得有些吃惊，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和姜源换了位置，凑近打招呼道。

黄斯琪重新将视线投放回来，打量着路重越，最终停留在他的制服肩章上，她看着上面的四条杠冷笑道：&ldo;四年也不算很久，都混成机长了?没少吃苦吧。

&rdo;

记忆中的黄斯琪是个温柔腼腆的女孩子，几乎从来不会这样用讽刺的口吻与人交谈。

黄斯琪知道他和修祎的事儿，自然了解他的性取向，路重越听得明白，所谓&ldo;吃苦&rdo;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工作上的努力，他回头看了姜源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碍于当着一车同事的面，还是选择了闭嘴。

t城的早晚温差极大，还没入秋，夜里就有些冷了，走出航站楼，路重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害得刚消停不久的鼻子又差点流血。

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都换下了制服，看着他们在门口分道扬镳，路重越站在不远处连抽了两根烟，直到眼见黄斯琪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才丢掉烟头搓了搓手，准备叫车回市里。

姜源见状拍了拍路重越的肩膀：&ldo;我送你回去吧。

&rdo;

他的车就放在航站楼底下的停车场里，见路重越有些心不在焉，姜源又说：&ldo;刚才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走吧，不收你钱。

&rdo;

2

灯影飞驰，路重越坐在副驾驶，靠着头枕发呆。

姜源用余光看了看他，问：&ldo;你和黄斯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rdo;

&ldo;没有。

&rdo;路重越回过神，&ldo;挺奇怪的，是吧，我这几年一直在飞国际航线，从来没回过t城，和她也不在同一个公司，根本不存在什么交集，就算我和修祎分手时闹得挺不愉快的，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这么讨厌我吧?&rdo;

姜源脸上稍稍有闪过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道：&ldo;我也不明白。

别想了，反正又不会待很久，后天就走了。

&rdo;

两人短暂无言，良久，路重越才&ldo;嗯&rdo;了声。

刚下飞机那会儿，路重越倒也没觉得不正常，毕竟他不知道修祎的排班，更何况机场那么大，同时段落地的机组肯定不止一个，碰巧见到修祎的可能实在小得可怜，他会嘱咐姜源做那些事情，只是以防万一。

但他想起黄斯琪反常的态度，包括她自己叫车离开机场的举动，又感到不对劲。

黄斯琪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交通事故失去了双亲，上学期间，寒暑假她都借住在修祎家，直到实习毕业才搬出来独居。

以路重越对修祎的了解，这么晚了，如果他没上班，一定会来接黄斯琪的，就算在工作，至少会抽空把黄斯琪送出来，看着她上了什么车，也好放心。

可是他没有出现。

四年多，什么都会变，人也一样吧，谁知道呢。

修祎现在还在机场工作吗?或者说，他还在t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