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比尔喃喃地拒绝了。

&ldo;是的，是的，我理解‐‐我想我能理解。

&rdo;接着，他又问希比尔第二天还来不来。

希比尔没有说不来，他又补充说，如果她还来，请她稍微改变一下做模特的方式，作为交换，他将增加每小时的报酬‐‐只稍稍改变一点儿，还在公园里，或者在海滩上，自然还是和前两天一样，在大白天，只是在方式上‐‐&rdo;斯泰尔先生紧张地停了一下，寻找合适的词语：&ldo;‐‐做个试验。

&rdo;

希比尔狐疑地问道：&ldo;&lso;试验&rso;‐‐?&rdo;

&ldo;我准备提高你的报酬，提高一半。

&rdo;

&ldo;什么样的&lso;试验&rso;?&rdo;

&ldo;感情。

&rdo;

&ldo;什么?&rdo;

&ldo;感情。

记忆。

内心世界。

&rdo;

此时，他们出了公园，很可能被人看见。

希比尔不安地环顾四周：她害怕遇见学校里的人，或者更糟糕的是遇见姨妈的朋友。

斯泰尔先生一边说，一边做手势，看起来比平常更加激动。

&ldo;‐‐所谓&lso;内心世界&rso;就是外面看不见的东西。

我明天再给你细说，布莱克，&rdo;他说，&ldo;明天你到这里和我会面吗?&rdo;

希比尔喃喃说道：&ldo;我不知道，斯泰尔先生。

&rdo;

&ldo;噢，可是你必须来!‐‐请你一定来。

&rdo;

希比尔对斯泰尔先生产生了强烈的同情感。

他仁慈、有礼貌、有绅士风度;而且，毫无疑问，十分大方。

在她的想象中，他只能是一个孤独、没有朋友的怪人，虽然在他的面前她感到别扭，但她也说不准是否夸大了他的怪癖;不带偏见的旁观者会怎样评价这个高个子、跛脚的人，对他的拐杖，对他的帆布粗呢口袋，对那双使她想起葬礼、擦得锃亮的黑皮鞋会说什么呢?对他那银白色漂亮的华发，那副在太阳下生辉的墨镜有什么看法……?这样的旁观者看见希比尔?布莱克和斯泰尔先生在一起，会再看他们第二眼吗?

&ldo;瞧，&rdo;希比尔指着说：&ldo;‐‐一辆灵车。

&rdo;

在附近的路边上停着一辆黑色、光亮的汽车，车窗镶嵌着茶色玻璃。

斯泰尔先生笑了，尴尬地说：&ldo;布莱克，恐怕那不是灵车，你知道‐‐那是我的车。

&rdo;

&ldo;你的车?&rdo;

&ldo;是的，恐怕是的。

&rdo;

这时，希比尔看得出那是一辆豪华轿车，悠闲地停在路边。

方向盘后面有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司机，从面貌看来是个东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