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到何乐和冯添分开的消息，即便心里有些难受，何俊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当晚何乐便在何俊的公寓里住了下来，为了能够让妹妹更好地休息，何俊把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套，自己选择了睡沙发。

坐在二哥的房间里，何乐看着书桌上堆着的金融书籍，随手翻了翻。

接着便站起身打开衣柜，发现里面衣服少得可怜，空空荡荡的。

关上衣柜，她站到窗户边上，眺望着夜里的上海，深深地叹了口气。

二哥在这个地方生活的确非常不容易，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上大学时，是怎么撑过来的。

或许很多苦楚他都没有和家里人说，自己咽下去了吧。

何乐有些感叹，又有些心疼。

窗外的风肆无忌惮地吹进来，将她的头发吹得乱飞，她不得不关上窗户，这时几只虫子猛地撞在了玻璃上，拼了命地想要钻进来，可任由它们如何卖力，却始终被玻璃隔绝在窗外。

看着那些虫子，何乐不禁想到了自己。

以前拼了命地想要离开黄桥，想要去见识外面的世界，现在见识过之后想要回去却变得不可能了。

就像窗外的那几只挣扎着的虫子，想要前进却被看不见的玻璃给阻挡，想要后退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也许人就是这么地矛盾，渴望着得到新的，又害怕失去旧的。

在这种得到和失去之间不断地徘徊，最终连自己想要什么都变得模糊了。

……

隔天何俊收起了糟糕的情绪，带着何乐到上海外滩、陆家嘴、城隍庙等地方转了转。

这是两人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出去玩。

穿过繁华的街道，看着碧蓝的大海，两人的心情似乎都被这欢乐的时光给洗涤了。

一路上何俊滔滔不绝地和妹妹讲述着自己在上海这些年的事情，从大学到毕业，自己到哪个地方做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都讲得一清二楚。

何乐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感觉自己当时也在现场一样，就这么地远远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听着，听着，何乐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丝忧伤。

因为在哥哥的故事中，他总是一个人。

就好比他说，他之前在陆家嘴给人做兼职，一个人加班到晚上凌晨，没了公交车，只能徒步走回去，走了好几个小时。

“哥，你在上海没朋友吗？”

何乐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何俊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当然有啊，只不过大家平时都很忙……”

“那你在上海这么久，难道没有找女朋友吗？”

何俊沉默了，眼里多了些什么。

从那忧郁的眼神之中，何乐知道了答案。

“上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后来分手了。”

何俊洒脱地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