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个儿与如月去到灵堂附近的茶歇处坐着，往后要与京城贵妇打交道，少不得要接待，认认人。

大约申时初，云旭从院外钻入茶歇处，轻声在宁晏身边禀道，&ldo;夫人，无忌公子来吊唁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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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晏一直想见戚无忌一面，今日居然得了机会，便吩咐云旭，&ldo;你寻个地儿，请无忌公子过去喝茶，我有事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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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旭心中疑惑，面上不敢问半字，立即应下折出去。

片刻，宁晏跟着云旭到了灵堂西侧一堂屋，戚无忌一身白衣坐在里头，他手里依然撑着那根竹竿，见宁晏进来，连忙起身问安。

宁晏在马球场见过戚无忌，此人气度雍容，清雅翩然，观之可喜。

&ldo;见过戚公子，&rdo;宁晏屈膝施礼。

戚无忌含笑再揖，&ldo;上回让弟妹受了委屈，无忌特来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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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晏没接他这话，而是指了指圈椅，&ldo;公子请坐。

&rdo;正打算问他腿伤的事，戚无忌反倒先开了口，

&ldo;公主近来可有约弟妹打马球?&rdo;

宁晏怔了下，想起昨日淳安公主所言，笑道，&ldo;公主还真打算组队去东苑打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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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无忌笑意深深，&ldo;能否麻烦弟妹与公主说一声，我也想参加。

&rdo;

宁晏微愣，对上戚无忌温润清和的眼，竟也说不出拒绝二字，想起燕翎对淳安公主那避而远之的态度，这位戚公子倒是不避讳，心里隐隐有些苗头，却也不敢乱想，颔首道，

&ldo;成，若有机会，我便与公主说。

对了，今日求见戚公子，是有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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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弟妹但说无妨。

&rdo;

宁晏神色肃然，&ldo;我想要戚公子腿伤的医案。

&rdo;

戚无忌闻言袖下手指一颤，面上未表现出分毫，&ldo;你想帮我治腿?&rdo;

宁晏道，&ldo;是的。

&rdo;

穿堂风从门口灌了进来，东墙脚下的老槐树还算茂密，阴沉了两日的天忽然开了一些，隐约有稀薄的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二人脚跟前。

斑驳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