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是你不怕他吗?&rdo;

&ldo;因为什么?&rdo;罗莎轻轻地耸了耸肩。

&ldo;老实说，雷蒙并不比许多别的我认识的人有多少不同，但雷蒙想与众不同。

&rdo;罗莎的音调又柔和起来。

&ldo;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哭，你知道的。

我确信他不像我的父亲，鲁钝而无情。

雷蒙，我对自己说，在心里充满着那么多的爱。

&rdo;

特瑞试图回忆起罗莎的父亲，她的祖父。

记忆是模糊的‐‐一个外貌严厉的人，从不讲英语，但曾经抱着她在他的大腿上跳着玩。

也许是思维的诡计，她有种极淡的感觉，认为她的母亲曾很真切地看到这些。

&ldo;自那次以后，&rdo;罗莎继续道，&ldo;看起来好像雷蒙吓着了他自己更有甚于他吓着了我。

和我在一起时，他没再沾一滴酒。

而且直到我们结婚，他都没有再打我。

&rdo;她转向特瑞。

&ldo;你知道是谁让我想起了我们结婚前的雷蒙吗?里奇。

见到他全部的计划、梦想与对你的爱，我很警觉地看到了雷蒙给我造成的印象。

好像他有什么需要隐藏。

&rdo;

特瑞感到自己的脸胀得通红。

但她发现，罗莎并没有注意她，因为此时她母亲正比任何时候都真诚地讲述着。

只有那眼中的神情，遥远但仍带有羞耻的痕迹，才泄露了它并不那么坚强。

&ldo;后来怎样呢?&rdo;特瑞问。

罗莎拿起她脚边的热水壶，这些早晨带艾勒娜到公园时，罗莎都要做好浓浓的从卡斯塔尼卡买来的咖啡。

但直到现在，今早的咖啡还一点未动。

罗莎倒满一塑料杯递给特瑞，自己也倒了一杯。

&ldo;我们结婚的那晚，&rdo;罗莎终于说，&ldo;我们第一次同床，做爱并不过分，很快就完事了。

但我们做完后我感到很愉快。

但是随后，当在黑暗中我等着雷蒙拥抱时，他说我不是处女。

我开始哭时他便打我耳光，不容分说地又蹂躏了我，那比任何时候都痛苦。

&rdo;罗莎的声音随着记忆平静了下来。

&ldo;两周以后，出于愤怒和尴尬，雷蒙再也不碰我。

&rdo;

&ldo;但那已不再重要。

&rdo;罗莎的眼睛愈发显得柔和。

&ldo;因为在接下来的八个月中，我一直在想，你是我充满希望第一次怀上的，还是第二次怀上的作为仇恨的结果?不过，你一出生，特里萨，我就明白了。

&rdo;

特瑞碰到了她母亲的目光。

&ldo;你不是仍然可以离开他吗，妈妈?即使到那时?&rdo;&ldo;到哪儿去?一个没有工作的妇女，还带着个孩子。

而且那时，毫无疑问，我会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