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原倒是不急不缓的泡了一壶茶，他将茶杯递给了君羽墨。

&ldo;别着急，先喝一杯茶。

&rdo;

茶的香气顿时勾住了君羽墨，他之前也喝过不少好茶，却不如眼前这一杯。

君羽墨皱起眉头：&ldo;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为什么香气……&rdo;

顾锦原淡淡的说：&ldo;你怕我害你？&rdo;

这个君羽墨倒不怕，因为顾锦原如果真的是敌非友，早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便动手下毒了。

顾锦原看到君羽墨抿了一口，却忽然又沉默了下去。

他和冬悠的性子……还真的很像。

在这种地方，都不会去纠结什么，让对方产生他是信任着他的错觉。

顾锦原捏住荷包的手，微微发白，却看到下一个画面的时候，很快又释然。

君羽墨见他迟迟不肯说，余光不知怎的瞥到了外面飞来的麻雀，忍不住抓了一把桌上的点心，放在手里。

那些麻雀也不怕他，而是飞到他这边，轻轻的啄了几下他的手心。

顾锦原满脸笑容的看着这幅画面。

十五岁，和当年他遇到程冬悠的年纪一样。

远远望去，少年格外清隽雅致，就连他嘴角的微笑也很容易引发人最深处的喜欢。

顾锦原喝了一口茶，收回自己贪婪的眼神。

‐‐若是冬悠有转世，便是如同这样的吧。

&ldo;我与长风是旧友了，他现在怎么样了？&rdo;

他一发出声音，那些麻雀就全数飞走了。

君羽墨把视线放到他的身上，仍然不改戒备：&ldo;先生自然很好。

&rdo;

顾锦原轻笑起来：&ldo;殷大娘……是你亲手安葬的吗？还有那个孩子，殷如初呢？&rdo;

他一句话就戳到了君羽墨最不愿意碰触的地方，君羽墨努力的想要忽视，想要跳过的地方。

君羽墨的眼神幽深，却没有一丝胆怯和破绽：&ldo;殷大娘是我亲手安葬的，只是顾先生知道得真多……竟然连这些小事也清楚。

&rdo;

顾锦原不着痕迹的试探，让君羽墨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露出一分脆弱，否则……他会连累先生的。

只是他对人心的算计简直可怕，君羽墨看他根本不是想帮温长风，或许事实正好相反！

顾锦原哈哈的大笑起来：&ldo;长风毕竟帮我救过人，所以对他身边的事情，我也忍不住关注一二。

&rdo;

&ldo;救人？&rdo;君羽墨微微一愣，&ldo;所以你们去了青玉坛是想救人？那为什么先生会满身是血的回来？&rdo;

顾锦原没想到他只是从两个字便联想到了那么多，对待君羽墨最后的一丝轻视，终于全数消散。

顾锦原说道：&ldo;那日长风救了人，便一定要赶在当天回去。

我们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妖怪……&rdo;

&ldo;妖怪？&rdo;君羽墨皱起眉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会在路上随意就碰到了妖怪？还让先生变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