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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么做政客,要么去马戏团‐‐你适合干的也就这两样。
&rdo;
&ldo;这不是一回事吗?&rdo;
埃齐奥知道,尽管父亲在家族生意方面更信赖他,但费德里克并没有因此记恨自己。
如果要费德里克一辈子在银行里度过,他会无聊得活不下去的。
问题在于,埃齐奥觉得自己也跟哥哥一样。
不过在眼下,距离他穿上佛罗伦萨银行家的黑色丝绒外衣、戴上金链子的那一天还有些时日,他决定尽可能地享受这段自由而无拘无束的时间。
但他并不知道,这段日子将会多么短暂。
&ldo;我们最好抓紧时间了,&rdo;费德里克在说,&ldo;如果你不想挨一顿臭骂的话。
&rdo;
&ldo;他也许会担心我们。
&rdo;
&ldo;不会的‐‐他知道我们能照看好自己,&rdo;费德里克好奇地看了眼埃齐奥,&ldo;但我们最好抓紧时间了,&rdo;他顿了顿,&ldo;要不要来比一场?赛跑之类的?&rdo;
&ldo;跑到哪里为止?&rdo;
&ldo;这样吧,&rdo;费德里克的目光越过月光照耀下的城区,看向不远处的一座塔楼,&ldo;以天主圣三大殿的屋顶为终点。
如果你还有那个力气的话‐‐反正那儿离家也不远了。
只不过有个限制。
&rdo;
&ldo;什么?&rdo;
&ldo;我们要走的不是街道,而是屋顶。
&rdo;
埃齐奥深吸一口气。
&ldo;好吧。
我们走着瞧。
&rdo;他说。
&ldo;很好,小乌龟‐‐跑!&rdo;
费德里克二话不说便迈开步子,像蜥蜴那样灵活地爬上附近的一堵粗灰泥墙。
他在屋顶停下脚步,在红色的圆形瓦片间显得摇摇欲坠,但他大笑几声,便再次迈开步子。
等埃齐奥爬到屋顶时,哥哥已经领先了二十来码。
埃齐奥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追逐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伤痛。
接着他看到,费德里克纵身一跃,跨过漆黑的虚空,轻巧地落在稍低处那座灰色宅邸的平坦屋顶上。
他向前跑了几步,然后等待着。
埃齐奥看着自己脚下足足八层楼高的深渊,不由得心生畏惧,但他宁死也不愿在哥哥面前示弱,于是他鼓足勇气,奋力跃出,在身体划过空中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下方远处、由月光照亮的花岗石街面。
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自己的判断出了错,因为那堵坚硬的灰色墙壁仿佛正迎面朝他扑来,但不知怎么的,它又突然间矮了下去,他落到了屋顶上,虽然姿势不太好看,但毕竟还是站着的。
他呼吸粗重,心情却很愉快。
&ldo;我的弟弟啊,你还有很多要学的,&rdo;费德里克嘲笑完,便再次迈开步子,化作一道阴影,飞快地穿过烟囱之间。
埃齐奥也跑了起来,在狂热的追逐中忘记了害怕。
更多的深渊出现在他面前,有些只是小巷,还有些却是宽阔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