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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齐奥迅速计算起来。
他离家以后差不多过了两个钟头,而且还要大概二十分钟才能到家。
他跑了起来。
他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自家的宅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整栋屋子一片漆黑,正门也敞开着。
他加快了步子,同时大喊道:&ldo;父亲!费德里克!&rdo;
宅邸的大厅昏暗无人,但这里的亮度足以让埃齐奥看清掀翻的桌子、砸碎的椅子、摔坏的陶器和玻璃器皿。
有人把莱昂纳多的画扯下了墙壁,还用刀子划坏了。
在黑暗中,他听到有人在哭泣‐‐有个女人在哭泣:那是他母亲!
他正要朝哭声的来源走去,身后有个影子动了起来,还把某样东西举过了头顶。
埃齐奥扭过身子,抓住了向他的头顶砸来的那只沉重的银烛台。
他猛地从那人手里躲过了烛台,对方发出一声惊叫。
他把那烛台丢到远处,抓住袭击者的胳膊,将那人拉到灯光下。
他的心里起了杀意,匕首也已出鞘。
&ldo;噢!埃齐奥少爷!是您!感谢上帝!&rdo;
埃齐奥认出了那个声音,接着在灯光下看清了他的管家安妮塔的脸‐‐她来自乡下,是个精力旺盛的女人,已经为他家效力多年。
&ldo;发生了什么事?&rdo;他抓住安妮塔的手腕,几乎在痛苦与恐慌中摇晃起她来。
&ldo;城市卫兵来了。
他们逮捕了您的父亲和费德里克‐‐他们甚至带走了小彼得鲁乔,是从您母亲的怀里硬生生拖走的!&rdo;
&ldo;我母亲在哪儿?克劳迪娅在哪儿?&rdo;
&ldo;我们在这儿。
&rdo;阴影里有个颤抖的声音说。
克劳迪娅搀扶着他母亲走出了阴影。
埃齐奥扶起一把椅子,让母亲坐了下来。
在昏暗的灯光中,他看到克劳迪娅正在流血,衣服脏污碎裂。
玛莉亚没有答话。
她坐在椅子里,哭得全身发抖。
她的手里攥着彼得鲁乔两天前给她的那盒子羽毛‐‐但那感觉简直像是一辈子以前的事。
&ldo;天哪,克劳迪娅!你没事吧?&rdo;他看着她,愤怒在心中涌起,&ldo;他们是不是……&rdo;
&ldo;不‐‐我没事。
他们对我动粗,是因为他们以为我知道你去了哪儿。
可母亲……噢,埃齐奥,他们把父亲、费德里克和彼得鲁乔带去了维奇奥宫!&rdo;
&ldo;你母亲受了惊,&rdo;安妮塔说,&ldo;她当时想要阻止,然后他们就‐‐&rdo;她突然停了口。
&ldo;那些混账东西!&rdo;
埃齐奥飞快地思考起来。
&ldo;这儿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