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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埃齐奥!&rdo;看到他在阳台上的时候,她叫出了声,&ldo;感谢上帝,你还活着。
&rdo;她的脸上写满了释然‐‐但很快便被悲伤取代。
&ldo;你的父亲和兄弟……&rdo;她低下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埃齐奥把她抱紧在怀,有那么一会儿,他们就这样站在那里,拥抱着。
最后她抽身退开。
&ldo;你疯了!你为什么不离开佛罗伦萨?&rdo;
&ldo;我还有些事没办完,&rdo;他语气阴沉地说,&ldo;但我不能在这儿待太久,这样会给你的家族带来危险的。
如果他们想到你在包庇我……&rdo;
克里斯蒂娜沉默不语。
&ldo;把那个袋子给我,我就离开。
&rdo;
她把袋子拿给了他,但在递给他之前,她首先问道:&ldo;你的家人怎么办?&rdo;
&ldo;那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埋葬死者。
我不能让他们像普通罪犯那样被人丢进石灰坑里。
&rdo;
&ldo;我知道他们的遗体在哪儿。
&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城里一整天都在传这事,不过现在那儿应该没人了。
他们的遗体在圣尼科洛码头,和乞丐们的尸体堆在一起。
他们挖好了一个大坑,就等明早送石灰的货车过来了。
噢,埃齐奥……&rdo;
埃齐奥的语气既平静又无情。
&ldo;我必须让父亲和兄弟体面地离开人世。
我没法为他们安排一场安魂弥撒,但可以让他们的尸体免受侮辱。
&rdo;
&ldo;我跟你一起去!&rdo;
&ldo;不行!你知道被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吗?&rdo;
克里斯蒂娜垂下了目光。
&ldo;我必须确保母亲和妹妹平安无事,还有个人要为这一切负责,&rdo;他犹豫了片刻,&ldo;随后我就会离开,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想知道的是‐‐你会跟我一起走吗?&rdo;
她抽身后退,他能看到她眼里那些相互矛盾的情感。
她的确深爱着他,但他已经成长了许多,而她仍旧只是个少女。
他怎么能指望她做出那样的牺牲?&ldo;我想跟你走,埃齐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但我的家人‐‐我的父母会因此送命‐‐&rdo;
埃齐奥温柔地看着她。
尽管他们年龄相仿,但最近的经历让他的思想开始成熟。
他不再有可以依靠的家人,只剩下艰难的责任与职责。
&ldo;我不该问的。
而且谁知道呢?也许等到这一切都过去以后‐‐&rdo;他把手伸向脖颈,从领子里抽出一枚拴在细金链上的沉重银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