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犯疾，柳姨娘被禁足，出不来。

想上前伺候也没有办法。

章窈放下茶杯，开口道：&ldo;可我觉得柳姨娘身子柔弱，不宜外出，该在屋子里好好歇息。

&rdo;

柳柳急急摇头道：&ldo;柳姨娘身子倒无大碍，我们家那边有赤脚大夫，出门一趟看看或许就好多了。

&rdo;

章窈低头看过去，轻笑道：&ldo;怎么要专门出去找?你不就是大夫吗?&rdo;

她语气有些调笑意味，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平易近人感。

但柳柳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她不曾和谁说过自己会医术，只尽量平静语气说：&ldo;世子妃想是误会了，我若懂些医术，就不会去齐家当丫鬟。

&rdo;

章窈的丫鬟在这时走上台阶，附耳说了一句某个嬷嬷想告假，要回去探望病母。

章窈点了点头，让丫鬟去支十两银子。

柳柳呼吸都是屏住的，直到丫鬟出去之前，都不敢插话。

她只觉安静在屋里蔓延开，心脏在耳边鼓鸣。

亭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章窈处完了事，这才转过头，道：&ldo;你不是大夫，那就无事了，正好你新来，下个月可以歇些时日。

&rdo;

柳柳心咯噔一下，问：&ldo;世子妃什么意思?&rdo;

章窈笑了，手指慢慢撑着额头，道：&ldo;府里发现有人藏了些不该藏的东西，一般人都不认识，我先前打算让人去官府报官，想着把私藏禁药的人关上几年，又想起王妃要面子，我怕坏了王妃面子，才想再拖一个月。

&rdo;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要简单些。

柳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只有抓起衣服才稳住了情绪。

她没有狡辩，慢慢低下了头，道：&ldo;小妹不常与外人接触，不懂事，一切都是我在挑唆，求世子妃饶小妹一命，我愿意为世子妃做牛做马。

&rdo;

柳柳父亲继母皆不是好人，她最疼的只有一个亲生妹妹，从小到大都想小妹平平安安。

章窈看着她，慢慢倒了一杯茶，递给柳柳。

章窈手指好看，衬得茶杯都贵气起来。

柳柳不敢不接，但也不敢喝。

只捧在手里。

她咬唇道：&ldo;望世子妃饶了小妹。

&rdo;

柳姨娘当初被王妃送到苏谛这里时，就端了一杯加料的茶给章窈。

只是王妃那时候和章窈闹得厉害，章窈看了看那碗茶就让丫鬟接过去放一边。

章窈垂眸看着她，道：&ldo;我身边缺个伺候的丫鬟，你伺候得用心不用心，决定柳姨娘日后是否还能住在王府。

&rdo;

柳柳不知道章窈是要自己过去做什么，她好像没说出一句重话，但句句都如平静的刀子割在肉上，让人心提在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