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窈的手慢慢搭在桌子，突然问道：&ldo;少夫人是和冯大人一起回的洛京?&rdo;

成宓心咯噔一跳，收起了随便应付她的心思，斟酌道：&ldo;夫君最近才调职回来，我是随他一起回的洛京，期间在驿站住过几天，世子妃若是不信，大可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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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窈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却没再接着问冯勤的事，只温笑道：&ldo;大少爷和世子的事，想必少夫人是听过。

&rdo;

成宓只顿了顿，应道：&ldo;是。

&rdo;

她嫁到冯家也有十多年，算是看着苏宣廷长大，不可能不知道他和苏谛的事。

但章窈问出来，就有些耐人寻味。

章窈撑头，轻叹道：&ldo;我嫁了世子，自是要事事为他着想，但冯家如果针对到世子和我头上，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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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来，就不是简简单单的闲聊。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丫鬟都候在外边，章窈是认真的。

成宓立即跪下来，道：&ldo;世子妃误会，夫君和冯家对王爷世子是一片忠心，更无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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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宓心跳得厉害，她很久以前就听过章窈，知道章窈和苏宣廷处得好。

这次过来，以为是帮王府世子妃看看那座摔坏的屏风，没想到会被这样逼问。

章窈和冯晓晓口中说的完全不一样。

章窈慢条斯理道：&ldo;冯大人回来那几天，似乎私下去找过秦将军，之后就有秦府的妓子找上我，说世子要了她身子，她甘愿为外室。

&rdo;

成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ldo;世子妃所言，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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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窈倒没再说话了，她的视线缓缓打量着成宓，看到这位少夫人指尖白了，才笑道：&ldo;以后少夫人常来府上坐坐，要不然冯家哪天出了性命攸关的意外，我也不能保证是否和我有关。

毕竟说到底，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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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语一直是温温和和，只是她说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成宓明白这是暴露了什么，起身时有些站不住。

她脸色白，最后是被小丫鬟扶着去的绣楼。

贴身丫鬟回屋子来，也没问她们说了什么，给章窈换了杯温热的牛乳，压着声音道：&ldo;世子妃，司芜的事怎么办?冯少夫人回去会不会说些什么?&rdo;

冯勤在回冯府之前，曾私底下在洛京见过几个人，其中有苏宣廷，是章父查到的。

和苏宣廷有关，所以他立马托人来和章窈说一声。

章窈手指摩挲着，道：&ldo;她既然是知道我，也该听过我名声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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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司芜在一起的人是不是冯勤，没那么重要。

章窈只不过是要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她好歹代表苏谛的脸面，不是能被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