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辈，在国外做生意，我所修炼的，也是家传的国术，并没有涉入武学圈子，所以并不知道王前辈这样的绝顶人物。”

王小石心念电转，压着心跳，语调尽量平静，简单地说了自己的家族。

林老好生失望，叹了口气：“十年一别，不知道王燕如现在过得怎么样？不好意思，是不是年纪大了，我老是记挂总教官，唐突了，唐突了。”

王小石听他追忆母亲，心中难过，眼角都有了湿润之意，生怕林老发现，端着茶杯，站了起来，啧啧称叹：“伯父，你的这些弟子基础很扎实呢，要是悉心指导，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林老的弟子，此刻基本都是体育中心的健身教练，虽然没有突破明劲阶段，但是王小石的眼光何等老辣，只一个照面，便看出林老教徒的高明之处。

这些人虽然现在都不成气候，但是按照林老的这个路子练下去，突破明劲阶段，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现在处于积蓄阶段，好像不太厉害，但是厚积薄发之后，必能大放光彩。

比如林湘筠，今日一战之后，心中有所领悟，只要继续苦练，突破明劲，甚至到达巅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明劲巅峰高手，无论到哪里，都是国术大师了，出手霹雳响，跺脚地皮颤，非常厉害。

至于暗劲阶段，则非有大福缘，大气运不能悟，可遇而不可求。

林老点了点头，神色之间有些黯然，叹了口气：“现在国术没落，强身健体可以，但是靠这个生活，就很困难了。”

他指着大牛笑道：“这是我的二弟子，性情敦厚，坚毅不拔，所以基础最牢靠，以后如果能继续练拳，恐怕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他家中贫困，最近父亲又得了慢性病，我这个健身中心，已经养不起他了，唉。”

王小石能领会林老无可奈何的感情，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弟子，却因为生活，不得不丢下学业，的确难过。

林老指着另外一个高瘦的青年：“这是我的三弟子于平，性格机敏，悟性很高，要是能继续练下去，说不定又是一个武学宗师。”

“但是干到年底，他也要辞职了，这里一个月两千块钱，养不起这些年轻人啊。”

王小石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伯父，这边的武馆很多吗？”

林老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水：“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全民尚武，青州又是著名的武术之乡，这里哗啦啦开起了很多武馆，最为鼎盛的时候，有几百家。”

王小石咋舌：“这么多啊，岂不是出了很多武林高手？”

林老淡淡地一笑：“练去练去，倒是出了几个有名的角色，不过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后来在经济浪潮的洗刷下，大家都跑去做生意了，练武的人越来越少，武馆关闭不少，但是一直到现在，还保留着三十多家。”

他的笑容有些苦涩：“生意不景气，武馆一方面改变经营方式，变成时髦的锻体塑形，一方面私底下也斗得厉害，今天这场闹剧，便是抢生意给闹的。”

王小石点了点头，尝试着说：“这样看来，不少人还是丢不下国术，只是碍于生计，才丢下了爱好，赚钱去了。”

“要是能开个保安公司，将这些武者经过严格训练，然后分派到各家企业当职业保安，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林老眼睛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现在的保安，工资都很低，养活不了人，再说我这些弟子，好歹也会三拳两脚，去当保安的话，有点屈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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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赚钱，王小石又来了兴趣，嘻嘻一笑：“伯父，你猜猜大企业内部的高级保镖，月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