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的屋檐下，就得学会低头才能讨好。

她只低下头，把脑袋垂得更深了，看着自己的鞋面，小心答：&ldo;或许今日我拿不出什么让十三娘满意的东西，但是我既然要收十三娘的银子，便自然不能不办事。

只是这几日，杜爷一直防着我，不让我接近账本，他进账房的时候，也不许我在里面。

&rdo;

&ldo;这我不管，&rdo;十三娘又坐下，斜她一眼，&ldo;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想要那些对我有用的东西。

&rdo;

这个是自然。

&rdo;这十三娘果真是不好糊弄的，萧锦云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今天刘灵儿给自己说的事，随口便道。

&ldo;但我这几日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那天我不小心看到杜爷手里，有个账册，我没看仔细，但并不像是宝香楼的账册，我还看到上面有个标识。

&rdo;

&ldo;我觉得那标识很熟悉，今天出去也是为了打听这件事，您要是不信，可以去西门河港那边问问，我今天是不是去过那里。

&rdo;

扯起谎来的时候，萧锦云自己都佩服自己得紧，这些还得感谢当年她那个舅娘陈王氏。

十三娘对她的话将信将疑，打量着她，&ldo;那你倒是说说，你打听到了什么？&rdo;

萧锦云那些说辞迅速在脑中闪过，开口道：&ldo;那账册上的标识，我看很像是那河港靠岸的大船上，船头打的那种官府的标识。

刚才去河港那边比划了一下，果真就是。

我觉得很奇怪，咱宝香楼是青楼，账本上怎么会有那种走船的标识呢。

&rdo;

这些话，连萧锦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她想，十三娘应该也会相信几分。

只是，如果刘灵儿没有看错，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萧锦云失了片刻的神，看到十三娘也拧起了眉头，但只那么一瞬间，又舒展开来，看着她，&ldo;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先跟我说，我没找你你就来找我，不要自作主张，跑去核实。

&rdo;

说着站起身往门外走，萧锦云做出恭敬地模样，看着她的背影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忽然回过头来，&ldo;还有，这件事不要跟别人提起，谁也不准提，听到没有？&rdo;

萧锦云连忙点头，&ldo;明白，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都不说。

&rdo;

十三娘哼了一声，这才抬脚迈过那门槛走了出去。

萧锦云松了口气，因怕十三娘再突击检查，账房的工作便也不敢再懈怠。

这回十三娘找她，她也想明白一些，既然留下了，就不可能希冀两边都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