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店因为裴小姐很是有了些名气，裴小姐也很给她面子，出席活动都是穿的舜华服装店的时装。

现下裴小姐成了一个负面形象，就连她的店被砸在报人笔下也成了群众出于义愤所为。

她出院之后便奔了警局，接待她的印度警察很是客气，但当她问到事情的进展时，却吞吞吐吐，说现下还没有线索。

她和裴小姐约在一家茶馆的包厢见面。

那天，裴小姐穿了短裤短卦，戴了一顶大帽子，半张脸还用墨镜遮着，如果不是知道她要来，杜加林简直认不出她了。

裴小姐苦笑道：&ldo;现下我几乎要成为过街的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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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赎身的事情怎么样了？&rdo;

&ldo;老鸨认为我出名了要抛弃她，非常不满。

我想，报纸上那些事，大抵都是她跟记者捅出来的。

买日本货本就是图便宜，还是两年前买的，谁知道会有五卅事件呢？这些平常事如今都被翻检了出来，我都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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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送来一壶香片，杜加林给裴小姐斟了一杯，&ldo;现下，你打算怎么办呢？&rdo;

&ldo;我想实在不行，还是维持原样吧。

&rdo;裴小姐看向杜加林，&ldo;你身体没事了吧。

我想咱们今后不要再见面了吧。

我名声这样，早晚要牵连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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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有今天。

&rdo;杜加林喝口茶，&ldo;事到如今，你想维持原状也不行了，老鸨这次得了意，下次恐怕还会照猫画虎，我劝你还是早日和她脱离关系，搬出来。

人言固然可畏，可群众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哪天就去关心别的事了。

这个狼窝你一定要离开。

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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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想拖累你。

&rdo;

&ldo;这早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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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依然不缺顾客，烟花女子和姨奶奶们是最务实的两个群体，她们买时装最关注的的就是好不好看。

但也有愤怒的群众，在店前贴红字，泼猪血，杜加林去报过两次警，印度警员都很客气，然后再也没有下文。

因为店前实在恐怖，买主们便不上门了，有的实在喜欢她们衣服的，便打电话让他们上门去量尺码填表格。

杜加林不愿意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傅与乔，但她隐约觉着这件事与他有关系。

因为那张报纸的事，杜加林对顾六小姐是存在着意见的。

报业热衷于挖掘新晋红人的负面新闻，群起而攻之的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些报纸中，商报的新闻已经算得上非常克制了，但她还是因为那是第一个而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