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他的表情又变了，非常细小的变化，却让他看起来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他松开捂住嘴的手，俯下身，用那只手捡起地上的椅子脚，看着上面新鲜的血液，露出满意的笑容，对自己说：&ldo;拿好它，保护你自己。

&rdo;

他的举动把谢芙彻底吓住了。

她以为儿子发疯了，或者精神分裂了。

她根本没想到儿子其实在演戏。

惊慌失措的少年是他，杀人不眨眼的第二人格也是他。

一人饰两角，他在她眼前上演一出独角戏。

并且成功把谢芙这个做母亲的给骗了过去。

当他张开手，流着眼泪，以一个寻求保护的儿子的姿态朝她走过去的时候，谢芙害怕了，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然后一边手忙脚乱的爬远，一边回头对他尖叫：&ldo;别过来！

&rdo;

林馥露出绝望至极的表情，内心却无动于衷，如果这是一场对手戏，那么他已经彻底掌握住了整场戏的节奏，他想怎么演就怎么演，想要谢芙做出什么反应就做出什么反应。

他像是被谢芙的举动伤透了心一样，挨着木板床坐下，垂着脑袋，垂头丧气的问：&ldo;你是谁？你……在我的身体里吗？&rdo;

正当他要继续自问自答的时候，一个少女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ldo;是。

&rdo;她淡淡道，&ldo;我在你的身体里。

&rdo;

林馥猛然瞪大眼睛。

他沉默了大约十几秒，没有恐惧慌乱，没有急着问对方是谁，更没有竭斯底里，而是以一种异常冷静的态度，继续演着他的独角戏。

地上的尸体虽然很可怕，但是一个精神明显不大正常的杀人犯更加可怕，他表演到最后，谢芙已经不敢看他，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就像另一具尸体一样，紧紧闭着眼睛。

林馥很满意她现在的样子。

他相信，如果警察找她作证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做出一份证词……

&ldo;你这么吓唬她，是希望她帮你作证？&rdo;少女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里响起，&ldo;证明你是个双重人格患者？&rdo;

一而再，再而三，既然第三次出现，那么林馥就无法再继续无视她了，但他没有急着回答她，他将椅子脚放在床上，自己交叉双手坐在床沿，静静等待着，等待着……

谢芙被两个绑架犯连续侵犯了四个小时，她的身体已经很疲倦了，只是因为目睹了杀人事件才吓得不敢睡。

但是人的精神是无法长时间保持高度紧张的，在林馥故意保持安静的情况下，她渐渐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之后，林馥才开始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

&ldo;我该怎么称呼你？&rdo;他温柔的问。

&ldo;……&rdo;少女没有回答他。

&ldo;不用害怕。

&rdo;他将她当成了新诞生的人格，态度温和道，&ldo;我没有杀人，我是在正当防卫，这个男人是个绑架犯，他绑架了我，还有我们的妈妈，还一直侮辱她，我忍无可忍才出手杀了他。

&rdo;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谢芙，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ldo;你也看见了，妈妈是个又软弱又愚蠢的人，她保护不了我，也保护不了你。

&rdo;林馥温情款款的说，&ldo;只有我能保护你。

&rdo;

&ldo;怎么保护我？拿十字架戳我脖子吗？&rdo;少女冷笑起来，&ldo;我说你为什么总是握着十字架，敢情不是因为虔诚，是怕人发现你的十字架只有上半部分是十字架……下半部分是把匕首啊！

&rdo;

林馥抿紧嘴唇。

&ldo;……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