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舟看似极慢，然而不多时就靠近他的船。

舟上青衣人纵身而起，像只仙鹤般掠到船上，一挥手，小舟化为一片竹叶，收入他袖中。

&ldo;玄愔，别来无恙。

&rdo;他嘴唇喃喃翕动，表情依旧和无愔记忆中一样，清清淡淡的，没有半点人间烟火味。

&ldo;托师兄的福，我这些年过得很逍遥自在，不过我如今不敢以上清宫弟子自居，玄愔已成过去，师兄还是称我无愔吧。

&rdo;无愔向他拱了拱手，当初在上清宫玄池是少数没有对他落井下石的人之一，他对他尚存几分尊敬。

&ldo;四处造孽，祸乱人间，就是你所谓的逍遥自在？&rdo;

&ldo;师兄不是一直自诩不管人间闲事吗？&rdo;无愔哂笑，&ldo;无愔何其有幸，竟能劳得国师大人亲自出山。

师兄此来，是要清理门户呢，还是抓我回上清宫受审？&rdo;

玄池淡淡道：&ldo;别太自作多情，我不是为你而来。

你若继续为恶，也只不过是自掘坟墓，将来总有报应。

&rdo;

&ldo;那你为何阻我去路？&rdo;无愔嘴角一抽，&ldo;不要告诉我你只是路过，顺道来警告我一下。

&rdo;害他白紧张了一场。

&ldo;我不管你做什么，也不会对你如何，不过里面那位姑娘，我要带走。

&rdo;玄池语气少有的冷硬且坚定。

&ldo;什么姑娘？&rdo;见玄池要进去，无愔立即抢身上前堵住舱门，&ldo;我船上哪里来的姑娘？&rdo;

&ldo;让开。

&rdo;

&ldo;她知道一些事，我不能放她走。

&rdo;无愔想起萧清夜的承诺，咬紧牙，与他对峙。

玄池漆黑的眼睛望定他，过了一会儿，缓缓道：&ldo;要么我带她走，要么，我杀了你，带她走，你想选哪一个？&rdo;

无愔呆了一呆，他发誓自己从玄池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杀戮戾气，这绝对是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这个人从小人情淡漠却也极度慈悲，宁肯自伤也不愿伤人，现在竟对他说，要为了一个女子杀他？

&ldo;莫非……师兄与她有什么渊源？&rdo;无愔不由自主让到一边，这样的玄池令他莫名心生畏惧。

玄池若是认真与他斗法，如今的他是万万比不过的。

与萧清夜的秘密相比，自己的命当然更重要。

&ldo;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