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斟酌几秒，脚步平稳地走了过去。

灯光强烈，但仍不及那道深晦的视线。

是德维特，他在看她。

“母亲，发生什么了吗？”

卡莲垂眸避开视线，温顺地问。

奥克塔薇尔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严厉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卡莲，你可知你身边的那个男侍是什么人？”

卡莲略作思考：“是个平民。”

“仅此而已？”

“我知道的只有这点了。”

卡莲面露困惑，“难道他其实不是平民……？”

奥克塔薇尔直直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良久，忽然轻叹一声。

“算了，也是我大意。”

卡莲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

奥克塔薇尔招招手，卡莲顺从地靠近她。

看着这个没有破绽的小女儿，奥克塔薇尔抬起手，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

“我为你挑选那批侍从的时候，并没有一一确认他们的长相，没想到竟会让对方有机可趁。”

在卡莲迷茫的眼神中，奥克塔薇尔缓缓道来。

“我让德维特调查了你的那个黑发侍从……结果发现，从进宫的那刻起，真正的珀西就被掉包了。”

啊。

卡莲不知道梅洛是什么时候露的馅，为了维持人类与恶魔的平衡，她只好继续装傻。

“掉包？可是这种事情，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显然，他不是人类。”

奥克塔薇尔眸色深沉，“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一只精通变幻的恶魔。”

还好还好，没往魔王上面猜。

可是能猜出他的恶魔身份，情况也很不利了。

不是对梅洛不利，毕竟他是能力逆天的魔王，卡莲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

不利的是人类一方。

如果母亲擅自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惹恼了他，那整个人类帝国可就危险了……

卡莲对全人类的生命没有感情，但她也不希望帝国变成一个死气沉沉的空壳。

毕竟她还要做女皇呢。

这样一想，卡莲决定再发挥一下自己的忽悠技能。

“恶魔？”

她先是脸色一变，面露惊恐，随即慢慢拧起细眉，认真谨慎地推断道，“可是，母亲……我与珀西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从未见他有什么异常啊？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其实他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人类？”

奥克塔薇尔略一沉吟：“你们至今有过几次亲密关系？”

卡莲：“……”

母亲，你的话题也太跳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