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臣之前生活在一个挺闭塞的山村里，只有先生一人有些见识。

&rdo;崔瑛说：&ldo;先生略知医理，他总建议村里的女孩子过了二十再圆房，并且产房要用醋薰，稳婆也必须用青盐水净手，臣所在的村里妇人十有八九能母子均安。

&rdo;

&ldo;这个好像很多？&rdo;柴永岱有点迷惑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ldo;普通妇人生产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里。

&rdo;柴宗训肯定地点头，转向崔瑛道：&ldo;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

&rdo;

&ldo;臣想咱们能不能派人在京畿做个调查统计。

&rdo;崔瑛咬咬牙，还是出了一个超越时代的主意，自己作为一个以数算巧思应神童试的童子，出这样一个主意应该是恰如其分的，不会太出格。

只有让执政者重视数字，才会更重视民生，当人们习惯从具体事物中抽象出根本要素的时候，科学的精神也就能深入人心了。

第18章调查

&ldo;调查统计，什么意思？&rdo;柴宗训颇感兴趣地问。

&ldo;调查和统计是两种行为，调查有些像隋时的大索貌阅，但规模不用特别大，统计的也不光是人口而是生育之类的事情。

统计则是将调查的结果进行汇总检视，从中找出规律来。

&rdo;崔瑛简单解释了一下，说实话，作为一名计算机专业的学生，社会学的调查统计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他之所以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是前几年大数据搞得风风火火，学校里也建立的学生学习的大数据系统，正职是计算机老师的崔瑛没办法硬着头皮啃下了一大本《社会统计学》。

&ldo;有点意思，永岱，这事你跟着德华做一次试试，若是需要人手或钱财列了账目报给我。

&rdo;柴宗训笑着点点头，&ldo;我期待你们的结果，不过速度要快，现在朝上正在吵如果男十五女十三而未婚嫁应当如何处罚。

&rdo;

崔瑛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如果强迫这些十三岁的女孩子嫁人，那有多少人会在十六岁以前生育，又有多少女孩子会凋零在还没有绽放的年纪里？

崔瑛前世是中学老师，他的母亲也是，从崔瑛有记忆以来，他的生活里最多的就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从叫着哥哥姐姐，到站到讲台上教导这样年纪的孩子，可以说崔瑛的一生都和他们紧密相关。

只要想到这样一个决定可能会让少女死于难产，少年们经受妻亡子夭的痛苦，崔瑛就觉得必须尽力阻止早婚令颁布。

&ldo;殿下放心，臣必定尽力而为。

&rdo;崔瑛拱手行礼道。

&ldo;父王放心，儿会用心做的。

&rdo;柴永岱也保证道。

柴宗训身为太子，还有一堆政务需要他辅助皇帝处理，稍微帮儿子解答了一小会儿疑问之后，将四个孩子交给他们的史学先生，便离开了。

&ldo;德华，你说的调查统计我们现在就开始做吧，早些确定也好让门下省早点颁发政令。

&rdo;柴永岱兴致勃勃地说。

&ldo;殿下，我们还是要谋定而后动，先让阿瑛说说要做什么，然后我们再谋划吧。

&rdo;王偃更稳妥些。

&ldo;我们一起想一想吧，&rdo;崔瑛抽过一张宣纸，先写下&ldo;增人丁&rdo;三人字，&ldo;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增加人口。

&rdo;

&ldo;想要人口多的话，多生少死就对了。

&rdo;柳方非常精准地说。

崔瑛在&ldo;增人丁&rdo;下方分两列写下&ldo;多生&rdo;&ldo;少死&rdo;四个字。

&ldo;多生还是应该鼓励婚嫁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