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傀儡侃侃而谈，分明已是生出了灵智。

柳昔卿一路沉默，大乘修士的能力，她也算是有了初步认知。

修士的每一个大境界，都是在求真、求道过程中的一次质变，到了大乘境界这个层面，距离筑基境界，已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了。

说是&ldo;天壤之别&rdo;也毫不为过。

晏修与她在园内水榭坐下，待青竹端上了灵茶，两人平举对饮，成全了礼节，柳昔卿终于按耐不住，她重新问道：&ldo;你就是虚空里的那个人？&rdo;

这样问出来，其实证明柳昔卿已经心中有数了。

她来到人间界之后，不是没怨过，刀口舔血、提心吊胆过日子，哪怕是她再坚定的心智，也实在辛苦。

而这一切，都始自一个雷雨天。

她不过是冲进雨中帮助一个小女孩儿，却不想听到了兵器交战的声音，随后她便被莫名的力量卷入虚空，懵懵懂懂，在那里遥遥看到了死战中的他。

她来到人间界后，对从前世界的记忆越发淡了，就连他的样貌也记不清，到最后也只记得那一抹嗜杀的笑容，牢牢刻印在脑海中，所以会在晏修重新得到力量后，立刻认出了他。

柳昔卿只想知道，自己来到人间界，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她为什么会来到此地？为什么惹上这一堆麻烦，甚至成了不容于世的魔修。

&ldo;晏前辈，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rdo;她放下茶杯，那一双美目定定看着晏修，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高阶修士而怯场，&ldo;其实在悬崖底的时候，你已经认出我了，对不对？&rdo;

他毫不否认地答道：&ldo;对，甚至更早一些，在你被那几名金丹修士追捕，踏入阵法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认出了你。

&rdo;

被欺骗后，当事人还是如此干脆地承认，柳昔卿心里更是不舒服，她极力忍住冲到脑门的火气，冷冷说道：&ldo;晏前辈好眼力。

&rdo;

这一瞬间，什么大能、什么修为高低，她都忘得个干净，只想狠狠逼着他说出实话。

但此时晏修眼中，她唇角带嗔，一双丹凤眼既漂亮又凶狠看着他，像是要扑上去咬人的小狐狸。

第25章

晏修沉默，他重新得到力量，回到了自己的领地，本该放松，可面对柳昔卿的横眉冷对，他此时却有些无奈。

他无比怀念那个在悬崖底，一声声唤他前辈，略微舒平了身上羽刺的姑娘。

晏修诚恳道：&ldo;我并非有意欺骗道友，只是当时场景，不适合我道出原委……我认出道友并非依靠眼力，而是因为我记得你魂魄的气息。

&rdo;

柳昔卿用手指来回摩挲杯沿，不客气地道：&ldo;那么就请晏前辈为晚辈解惑，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人间界的，以及，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rdo;

柳昔卿的穿越，其实源自晏修在虚空洪荒战场的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

&ldo;……所谓洪荒战场，乃是三千大千世界，以及亿万小世界，一切有能力到达虚空界河之人死战的地方，我时常在那里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