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的心陡然间痛得厉害。

他起身离开温暖热闹的客厅，推开落地门，站在外婆家的阳台上，看向眼前的万家灯火。

每扇亮着暖光的窗户后面，都是一个美满团圆，其乐融融的家，只有许策，他的许策，孤孤单单地守着一桌子菜，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守岁，然后在他同家人一起看电视喝暖茶的时候，给他发来&ldo;小狼崽，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rdo;的祝福。

池越的手用力地抓着阳台栏杆，金属材质的栏杆似乎都被他捏进去一块，他深呼吸了几下，将眼底的酸胀悉数憋回去后，回到客厅，把池可欣叫了出来，言简意骇地说道：&ldo;妈，我要回江川。

&rdo;

池可欣愣了一下，&ldo;出什么事儿了吗?&rdo;

&ldo;许策一个人，我想去陪他。

&rdo;池越看着池可欣的眼睛，字里行间毫不遮掩。

池可欣皱了下眉，&ldo;你们?&rdo;

池越点头，&ldo;就是你想的那样。

&rdo;

池可欣无奈，&ldo;吃晚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原来是谈恋爱了。

&rdo;

池越道歉，&ldo;对不起，这个春节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我实在放心不下许策。

&rdo;

池可欣恨声骂池越恋爱脑。

池越帮池可欣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围巾，&ldo;妈，我记得，我是在高一告诉你，我喜欢男的，当时你说等我长大些再聊。

和许策好了后，我本来早就想告诉你，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太匆忙了，不是一个谈心的好时机，我们的事，另找时间给你慢慢说。

&rdo;

池可欣叹了口气，&ldo;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走吗，外婆见你跑了，肯定要骂人。

&rdo;

&ldo;你帮我给外婆解释下，别说实话，我怕老人家受不住。

&rdo;池越拿了外套，&ldo;还有两班去江川的高铁，我现在就走，应该来得及。

&rdo;

池可欣送池越下楼，俩人站在路边等网约车，&ldo;大意了，当时应该给你找个学姐做家教，我这记性，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rdo;

池越笑了笑。

池可欣从池越外套兜里摸出烟来，点了一支，慢吞吞地交代道：&ldo;找时间去把车学了。

&rdo;

池越就着池可欣的火也点了根烟，&ldo;已经在学了，过好年就路考。

&rdo;

池可欣点头，&ldo;以后回来看外婆，你负责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