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秋蓬忽然想起那天下午在树丛中偷看的那副面孔，以及当时心里掠过的那种预感。

可是，她根本想不到那女人会和那孩子牵扯在一起。

现在，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如此，她现在可没功夫想了。

这时候，斯普若太太几乎要倒到她身上来了。

&ldo;啊，白蒂，我的孩子，她给人拐跑了。

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是吉普赛人吗?&rdo;

秋蓬用力摇摇头。

&ldo;不，她是黄头发，皮肤白白的，很白。

脸很宽，颧骨很高，蓝眼睛，离得很开。

&rdo;

她见斯普若太太在目不转晴地望着她，便连忙加以说明：

&ldo;我今天下午看见过这个女人‐‐她在花园的树丛里偷望。

有一天，卡尔&iddot;德尼摩在同她谈话。

想必都是这一个女人&rdo;

那下女也插嘴道：

&ldo;对了。

她的头发是黄的。

但是样子不够正常。

她同那个人谈的话，我一点儿也不懂。

&rdo;

&ldo;啊，主啊!&rdo;斯普若太太像呻吟似的说。

&ldo;我怎么办呢?&rdo;

秋蓬一只胳膊抱住她。

&ldo;回到房里罢。

先喝点白兰地定定神，然后我们再打电话报告警察局。

不要紧的。

我们会把她找回来的。

&rdo;

斯普若太太温顺地跟她一同进去，一面低沉的，带着迷乱的神气说：

&ldo;我真想不到白蒂会跟一个生人走的。

&rdo;

&ldo;她还小，&rdo;秋蓬说。

&ldo;还不知道认生呢。

&rdo;

斯普若太太软弱地叫道：

&ldo;大概是个德国女人，她会害死白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