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永正目光直视着陈默的目光：&ldo;陈默呀，要论你的本事，你干得了!&rdo;师永正说话给陈默留有余地，那意思也含着你有这本事你不一定就干了。

有这个本事的人多了!但他心里却说：陈默呀，你不但有这个本事，你也有这个能力。

&ldo;要我说，我也干得了!&rdo;陈默脸上露出一丝怪意的笑，他说着就抬起身子，站直了瞪视着师永正。

师永正以无言的沉默与陈默的挑衅的目光对峙着，陈默看到师永正的嘴角挂着一丝平静的笑意。

&ldo;师局长，可我没有作案时间!&rdo;陈默把手一摊。

师永正说：&ldo;那好哇，我但愿像你说的不是你干的!你抓紧时间给我写一个这起案子发案时间里你都干什么来着，全写清楚!&rdo;

师永正心里明白，那几个时间已经做过查证，他只是想缓解一下陈默和他之间的一份僵持，那意思是说我给你机会了，我并没有掌握到什么。

只听陈默爽快地说：&ldo;好吧，我写!&rdo;

&ldo;你这就对了嘛，你抓紧时间给我写，是你干的，你就得交待，不是你干的，我给你澄清楚，我但愿不是你干的!&rdo;师永正又重复了一句：&ldo;我但愿啊!&rdo;

陈默退着出去了。

师永正抽出握枪的手，手掌汗汪汪的。

师永正来到王文君的办公室，把门反锁上。

他说：&ldo;陈默已经公开跳出来了，我们得对他采取措施了!&rdo;

&ldo;哦，看来他实在是不愿意忍耐下去了，这样一来大家的危险性太大了，我看我们得找市委臧书记汇报一下，采取措施的事得他拍板啊!&rdo;王文君随手就抓起电话给臧书记的办公室打过去，秘书说书记正在开紧急会议，晚8点散会。

王文君说把千山叫过来商量一下吧，师永正就给叶千山打传呼告诉他有紧急事情要磋商。

叶千山就开上212吉普车全速地跑，快到槟榔酒店时，他的212发动机就起火了，他把火灭了就把车扔到了路边的停车场，挥手打的赶到槟榔酒店。

叶千山往槟榔酒店赶的这个时候，师永正已派黄沙和夏小琦秘密盯上陈默。

&ldo;吃点饭吧，我请客，这一段大家辛苦了!&rdo;王文君看看表又看了看师永正和叶千山，两人都摇了摇头，谁也没有食欲。

王文君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他停住步对师永正说：&ldo;把纪委张书记也叫来吧!&rdo;师永正从内心佩服王文君思维的周密，他明白王文君叫纪委书记来的意图。

8点钟差一刻，王文君的司机将纪委书记张厉宽接到槟榔酒店。

8点整，王文君拨通了市委书记臧书记臧天意的电话：&ldo;臧书记，我是王文君呀，&lso;1145&rso;有重大突破，您是否能抽出时间……&rdo;

&ldo;电话里不要说了，我在办公室等你们，现在就来吧!&rdo;

王文君、师永正、叶千山和张厉宽四人匆匆赶往市委大院，秘书把他们让进臧书记的办公室，由叶千山简明扼要地把查证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师永正又把一个时期以来陈默的种种反应讲了一下，当讲到下午陈默在师永正办公室的一席谈话时，臧书记面色忧虑地说：&ldo;看来动陈默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rdo;

张厉宽是第一次听到&ldo;1145&rdo;案件的情况，他简直震惊极了!但毕竟是搞纪检工作，他的思维有他独到的地方，他说：&ldo;不如用顺水推舟的方法接触陈默，选择某个地点隔离，先礼后兵，时间不宜太长，不论审查结果如何，枪不能带了，外围工作可以同时开展，但不宜过多张扬!&rdo;

臧书记说：&ldo;王局长，你意见如何?&rdo;

王文君想了想说：&ldo;陈默是以攻为守，为什么?要搞透。

外围追足迹，这是铁证，内部接触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先由纪委出面，规定地点规定时间让他交待问题，方案制定好，进可攻，退可守!&rdo;

臧书记又征询了师永正和叶千山还有什么意见，然后他说：&ldo;唐河清理是天助，你们做了大量细致工作，有成效，为进一步搞下去提供了宝贵线索。

公安内部带枪人出事是大事，所以我同意接触陈默本人，以监察的面目出现，不宜扩大，小班子，选合适的地点，严格保密，如果审查完了不是，也不能再带枪了!&rdo;

几个人在夜色里分手，谁都没注意这个日子是1995年的平安夜，也是林天歌被害八周年祭日，历史就是这样暗含了不可预知的机密和巧合。

第二天，1995年12月25日。

一大早，师永正让夏小琦密查一下交枪纪录，看陈默的枪是否在枪柜里。

范宝来说：&ldo;去海南前交的，回来一直没领。

&rdo;师永正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他让已接替叶千山当了二科科长的尹小宁到军分区招待所选个高级套间，武警方面调集了七个小伙子配合警戒和严守以防出现万一，他要求尹小宁一切布置完毕就给叶千山打传呼。

这一边，在师永正的办公室里，叶千山、夏小琦、黄沙刚刚商量完动陈默之后的突审方案。

大约在11点30分左右，师永正给大老郭拨了电话，让大老郭把陈默叫来准备去北京执行任务。

夏小琦说我回避一下，到尹小宁那边看看布置的情况，咱们几个都集中在这会让他起疑心的。

夏小琦就先撤了。

不一会儿，大老郭带着陈默就过来了。

师永正说：&ldo;老郭先回去吧，陈默在这等着，一会儿给他交待一下任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