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回到更衣室时，我会整理好一切。

一如前述，我会准备好她的茶，有时也会为她点好一根烟。

她会卸下之前脸上狂野迷乱的表情，变得和蔼可亲。

她会说：&ldo;好一群观众!竟然不让我走!&rdo;或是&ldo;真是漫长的一晚，南儿。

我相信当我唱&lso;男孩们，干一杯&rso;时，他们就发现我是女孩了!&rdo;

她会解下领结、挂起外套和帽子，接着啜茶、抽烟‐‐表演的兴奋使她变得健谈‐‐她会对我说话，我会认真聆听，因此知道了一点她的身世。

据她说，她生于罗彻斯特的一个演艺世家。

她的母亲（没提到父亲）在她还在襁褓时去世，她便由外祖母扶养长大。

就她的记忆所知，她没有手足和亲戚。

当她十二岁时，便以&ldo;凯特&iddot;史卓，小小名歌手&rdo;的名号登台，并在各家酒馆、小型音乐厅和剧院间小有名气。

但那是段悲苦的生活，她说：&ldo;我很快就不是小女孩。

每到一个地方表演，后台的门前都会有一群年纪相仿，但是更漂亮、更饥饿的女孩排队等着亲吻主持人，以换取表演的承诺，或许是一季，或许是一周，也或许只是一晚。

&rdo;外祖母过世了，她加入舞团，在肯特郡和南海岸边的沿海小镇巡回演出，每晚表演三次。

当她说着次数时，她皱起眉头，声音变得悲伤，也或许是疲惫。

她将手托住下巴，撑着头闭上眼睛。

她会说：&ldo;哦，那时候日子过得很苦，真的很苦……你永远交不到朋友，因为无法在一个地方久待。

那些明星自以为大牌，不愿和你说话，要不然就是怕你会偷学他们的伎俩。

观众又很残酷，让你想哭……&rdo;想到凯蒂哭泣，我也不禁流泪。

看到我深受感动，她微微一笑，眨眨眼，然后伸个懒腰，以最好听的声音说：&ldo;你知道，那些日子都过去了，我正迈向成功之路。

当我改了艺名，成为大明星，全世界都爱我，滑头是最爱我的，还付我丰厚的薪水!&rdo;我们会一起笑，因为我俩都知道，如果她真的成为大明星，滑头会把多赚的钱拿去买香槟。

我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忧虑，因为很清楚她的合约于八月底到期，到时她就会去别处的音乐厅‐‐她说或许是玛格特，也或许是布罗斯德台，如果他们愿意聘她表演。

我不禁思考她走后，自己该怎么办。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