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

我和她一样，也在回想那张小床。

躺在沉睡的爱丽丝身边有多难受，我的脑海满是凯蒂。

凯蒂就在我身边，如此靠近却又遥不可及，真是难受!这是一种折磨。

我想明天就要打包行李。

我得很早起床，搭第一班车回家……

凯蒂继续说话，无视于我的沉默。

&ldo;你和爱丽丝，你知道吗，南儿，我有多嫉妒……&rdo;

我咽着口水，&ldo;嫉妒?&rdo;这个字眼在黑暗中听起来很恐怖。

&ldo;是的，我‐‐&rdo;她似乎有些犹豫，然后说：&ldo;你知道，我不像其他女孩有姐妹……&rdo;她松开我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我的腰，手指在我腰间盘旋。

&ldo;现在我们就像姐妹一样，对不对，南儿?你会当我的姐妹吧?对不对?&rdo;

我僵硬地拍拍凯蒂的肩膀。

我别过脸，感到一阵晕眩，夹杂着安心和失望的感觉。

我说：&ldo;哦，当然，凯蒂。

&rdo;她把我压得更紧。

凯蒂睡了，她的头和手变得松懈而沉重。

我还醒着‐‐就像我以前躺在爱丽丝身边那样。

但现在我没有做梦，只是严肃地自言自语。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明天早上收拾行李，向凯蒂平静道别;我很清楚，既然已经走了那么远，我不能这么做。

如果我要和她在一起，就得照她所说的做，我得学会压抑诡异而痛苦的欲念，与她&ldo;姐妹&rdo;相称。

当凯蒂的姐妹总比和她非亲非故来得好。

倘若我的脑海和内心‐‐还有我炙热、翻腾的灵魂‐‐高喊着这种念头，我就得加以抑止。

我得学会如同凯蒂爱我般地爱着她，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

而我知道，那是很严重的。

第04章

一

我们隔天下午踏进明星剧院时，发现这间剧院的排场连先前和布利斯先生一起想象凯蒂成名的华丽西区剧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不过仍算可观。

经理林恩先生在后台出入口和我们见面，领我们到他的办公室，大声宣读合约内容，并要凯蒂在上面签名。

之后他起身和我们握手，还叫来工作人员迅速带我们到舞台。

我在这里等凯蒂和指挥说话，和乐队排练她的歌曲，感觉既不自在又别扭。

有位肩上扛着扫帚的工友走向我，问我的来意。

&ldo;我在等巴特勒小姐。

&rdo;我的声音细如耳语。

他说：&ldo;是吗?那你得在别处等，甜心，因为你挡到我扫地了，快走开。

&rdo;我满脸通红地离开那里。